第19卷 愚物語 第零章 育·Fiasco 009(第4/5頁)

這麽狹窄的視野、近視眼般的觀察眼光,明明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站在別人之上的家夥啊。就算是站在下面,也會給站在上面的人添麻煩——別說站在人上面,就連站在入風口也

不合適。

像我這樣的家夥,真的是該怎麽生存下去才是正確的呢。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正確的路徑,就算真的有,我這樣的人恐怕也走不上那條路吧——不過,我這樣的家夥應該也不算是很少見的吧

其他的人究竟是怎樣做的呢?

總是犯著同樣的錯誤,就算心裏明白也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一直都懷抱著同一個煩惱的人們,究竟都是怎樣生存的呢——果然是犯著同樣的錯誤,就算心裏明白也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一直都懷抱著同一個煩惱嗎。

絕對不可能交上朋友。

就連為對方鼓勁的想法也沒有——對於現在也在哪個教室裏、在放學後空無一人的教室裏獨自思索著各種事情,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女生,我根本就沒有能跟對方說的話。

我到底在這裏假裝什麽青春啊。

已經夠了,還是回家好好復習功課吧。

向箱邊夫婦慌稱這是一所能夠快樂生活的好學校——只要能成功完成這個任務,今天就當作是過得非常順利吧。

以寬松的自我評分來荒廢自己,這種自傷行為應該是能讓我感到些許爽快的吧。

從明天開給努力吧。

今天狀態不好,今天是我不好。

雖然明天的我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但努力並不是罪過——正當我這麽說服著自己準備離開室的時候,我忽想察覺到了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

既然是無關重要的事情,本來應該是怎麽都無所謂的,但自己一旦察覺到,卻像是什麽世紀大發現似的。自己的人生說不定會以這個發現為契機發生巨大的改變吧——總是不由自主地陷入這樣的錯覺。

又不是在推理小說中登場的偵探,以區區的一個發現為主軸發生哥白尼式轉變,讓局面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一口氣解決問題什麽的,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在我的人生中吧——

而且冷靜下來想想,那除了無關重要之外,本身就是一個瑣碎到極點的發現。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只不過是桌子的數量。

喜歡數學的我向來都有數數字的習慣——具體來說(雖然我的事情各位大概也不想知道得那麽具體啦),就是一看到有規律地排列著的物體,我就會產生數數字的沖動。

數出縱列和橫列的數字,然後乘起來算出總數——總之,這多半只是孩子氣的習慣性行為還沒有改掉而已,跟性格上的惡劣性質相比,這也算不上是什麽壞習慣。

於是,我就這樣無意識地數出了教室裏的桌椅數量——但這個總數卻和同班同學的總人數並不一致。

不,也沒什麽關系吧?

因為我是轉學來的,數字對不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果然還是不對。本來有四十一人的教室,人數本來是素數,接看我傻乎乎地轉學過來,也就是說這個班現在的總人數應該是四十二人......我之前一直是這麽想的,但是桌子是七列(縱)乘以六行(橫)再加一(余數),是四十三......這是素數。

啊啊,素數什麽的現在先不管吧。

我並不是說這個......因為在直江津高中並沒有超過四十人的班級,所以我總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但在總數應該為四十二人的教室裏還放著第四十三套桌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雖然有點違和感,但那也是微乎其微的違和感。如果是像羽川翼那樣特別的人,肯定會從這個平平無奇的學校裏的平平無奇的教室中找到更厲害、更令人難以想象的發現吧。

但是對連一般人都不如的我來說,最多就只能做到這種類似找茬兒的事情。

即使如此,我還是對此感到疑問,思索著是不是我弄錯了數字還是誤會了什麽,反復進行了多次的驗算。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教壇上還有一張用透明膠貼著的座位表。

啊啊,還有這樣的東西呢。

這也難怪,畢竟除了班主任老師之外,對自己擔當教科授課的班級裏的學生名字當然不可能完全記住——而且人數超過四十人的話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在少子化趨勢的現在來說算是比較多的人數,但這卻是更容易讓人聯想到教員人數可能在減少的班級編排方式——如果沒有這種東西,在授課時點學生的名字也會很困難吧。

仔細一看,在那張座位表中也寫著剛轉校過來的我的名字“老倉”——難道是重新準備的嗎?這樣被列在名單上的話,就連我這樣的家夥也好像是班集體中的一員,真的是很不可思議。

這個就先不說,把這張座位表和實際上的座位排列進行比照後,我終於找到了剛才違和感的答案——不,那簡直是連稱之為答案也顯得過於誇張的,不值一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