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昨日是我跟她說笑(第2/3頁)

“少爺,奴婢一心為了少爺,別說是下跪祈求佛祖,便是要奴婢這雙腿,奴婢也心甘情願……”

哈欠都要到了嘴邊,玉桃捂著嘴把哈欠憋了回去,憋得眼淚汪汪:“回時姐一心為了少爺,奴婢感動。”

回時第一次覺得玉桃順眼起來,若是她以後當了主子的妾侍,玉桃也不是不能繼續留在麒麟院。

“昨夜不過我與她說笑。”

韓重淮身邊一直就只有雁字回時兩個丫頭,平日裏回時知分寸,做事周全,沒有給他添任何麻煩事,此時見她表情扭捏,眼睛泛著光,他不覺感動只覺得麻煩。

韓重淮一開口,屋中就呈現了非同一般的安靜。

回時的臉是慢慢僵掉的,她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玉桃,主子口中的“她”分明指的就是玉桃,他的意思是說他們昨夜拿了她取樂。

她不願相信這話,忍著淚意道:“少爺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與她說笑,奴婢的心意在少爺眼中只是笑話嗎?”

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為了徹底斷了回時的念想,韓重淮神色淡漠:“你在質問我?”

一個丫頭問主子是什麽意思,膽子大的離譜。

被韓重淮冷清的眸子掃過,回時知道隨著腿疾痊愈以前的主子回來了,身體一抖,回時帶著哭腔說了句不敢。

回時離開,玉桃坐在地上仰著面,瞧見了她眼淚不停往下掉。

這都還是有情分的主仆關系,若是沒情分的,是不是此刻眼裏流的就該是血了。

屋裏只剩了她與韓重淮,玉桃洗凈了手立刻給韓重淮泡了杯茶。

回時怕是氣的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她現在唯一的選著只有討好韓重淮。

兩人都沒提剛剛的事,半盞茶的功夫老夫人那邊就通知啟程。

老國公三年祭日,除卻到寺廟燒香,自然韓家一大家子也要去老國公爺墳前祭拜。

老夫人特意提前一天來寺廟,是因為韓家墓園就在這附近,他們過去半途正好能碰到韓家其他人。

看著韓重淮穿上素衣,玉桃突然想到昨日山洞時,韓重淮喃喃自語,子時是一天的第一個時辰,她想著韓重淮這話應該是跟老國公的三年祭日有關。

所以可以說韓重淮認知老國公去世的日子比韓家人都早一天?

*

“你的腿!?”

韓重玨匆匆離開韓重淮的院落便氣自個那麽輕易就被唬住,猶豫著要不要再找他一趟,老夫人一說啟程他先到了門前。

他先是察覺陳虎身邊的一道身影格外挺拔熟悉,等到人走過了回廊露出側臉,韓重玨驚的差點在原地蹦起。

他上看下看,實在不想相信韓重淮的腿竟然就那麽好了。

韓重淮瞧了眼他:“我的腿自然在我的身上,難不成二哥眼裏我此時沒腿漂浮在空中?”

韓重玨還寧願看到韓重淮是漂浮在空中,而不是用著雙腿在地上行走。

“到底是怎麽回事?!”

面對現在的狀況,韓重玨不知道該說什麽,便黑著臉發起了怒。

相比他的情緒暴躁,韓重淮越發顯得自在平靜:“我腿好了,二哥不高興?”

當然不高興!

韓重淮臉上的平靜被韓重玨解讀為挑釁,他走上前,只是還未碰到韓重淮的衣擺就被陳虎他們攔在了前面。

“你們這些奴才無法無天!”

陳虎拱了拱手:“二少爺,卑職有官職在身,並非國公府家仆。”

“哪有如何,小小的九品武官,本少爺還罵不得你奴才了!”韓重玨回憶起陳虎之前的笑,一想就覺著他當時是在嘲笑他,“今日我就要殺了你,看誰敢讓我償命不成……”

“佛門清凈地,今日還是祖父的祭日,二哥你這是做什麽?”

韓重時一早便來了寺廟接韓老夫人,在韓老夫人那兒已經聽了韓重淮腿疾復原的事情,勸完韓重玨,韓重時看向自個殘廢了三年的堂弟:“恭賀你。”

“謝三哥。”

韓重淮微挑眉,回了一句。

雖是兄弟,但韓重淮對韓家這幾個人沒瞧的上眼的,小時候為了有口飯吃,他努力討老國公,輕而易舉地擠掉了這幾人。

在他眼裏這幾個人都是蠢貨,他學武不過是為了投老國公的喜好,當年讀書韓重時便差了他一截。

韓重時以往不是沒欺負過他,不過是他退了一步去做其他事情,韓重時慢慢冒頭,為了以示自己跟韓重玨他們的不同,裝模作樣給自己蒙了層冷清公子哥的模。

哦,這冷清模樣,跟他小時候差不離。

想來是從他身上學的。

想到這些韓重淮便覺得無趣,不過下刻他發現了韓重時的目光在玉桃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還真教人不舒服。

“腿好了就行,等回去了拿著我的帖子去請張禦醫來看一看。”

老夫人打量著韓重淮,他坐輪椅時她對他有幾分憐憫,如今他好了,情緒反而淡了,叮囑了一聲,老夫人便在韓重時和韓重玨的攙扶下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