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做了個奇怪的夢 唉,殿下的病越來越……(第4/5頁)

屬下一愣:“屬下愚鈍。”

蕭知珩喝完了藥,慢條斯理地擦嘴,平靜地說道:“孤應國相師預言,天煞之命,難逃死劫,算起來就在這兩年了。等孤一死,蕭知炎可不就是長子了?屆時改立太子,怎麽說他都比別人更占便宜一點。他現在不急著冒頭表現得出色一些,將來怎麽跟蕭知珂爭呢?”

蕭知珂跟蕭知炎兩人在暗鬥,但他們之間卻有一個共同點,都盼著太子早點死。

畢竟礙眼。

屬下大驚,道:“前相師妖言惑眾,殿下千萬不可當真。”

蕭知珩笑笑,不置可否。隨後他低聲跟屬下交代了幾句話,然後就揮手讓其離開了。

沒過多久,宣帝的口諭就來了,讓蕭知珩到主帳去說說話。

蕭知珩出了帳子,被-幹冷的風吹起了衣角,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問了一句:“陛下怎麽這個時候傳召?”

傳話的小太監賠笑道:“這個奴才就不知了。”

蕭知珩:“是嗎?”

他也不追問,並不為難那小太監,慢慢地跟著人走了。

不過在路上的時候,那小太監就低聲說了句:“陛下剛收到了西南的捷報,正高興呢。三皇子、四皇子都在。”

蕭知珩笑著道了一聲謝,聲音裏聽不出來什麽情緒,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那可真是熱鬧。”

看來之前蘇成淵那棒槌說的肥肉,應該就是指這個了。他暗自思忖著。

西南暴民動亂已平息,陸老將軍辭世,朝廷要收攏兵權,接手西南的兵馬了。

就是不知道蕭知炎和蕭知珂誰能咬到這塊肥肉了?但野狗爭食麽,必然是要相互撕咬的。

蕭知珩神情淡漠,腳下踩著沙石,步履沉穩。

那這個熱鬧,他去看看也無妨。

宣帝說是在帳子裏議事,但實際上並沒有弄得多正式,蕭知珩到時看到的宣帝只是挑燈下棋而已,並不像是在談正事。

三皇子和四皇子兩人都在,分別侍立在側。不知兩人是不是已經鬥過一輪了,現下各自冷眼,臉上一副誰也看不上誰的表情。

宣帝一擡頭見到太子,便親厚地笑道:“太子來了?來,陪朕下一盤棋。”

蕭知珩:“兒臣棋術不精,手都凍僵了,握不住棋子兒,還是讓三弟來吧。”

三皇子聽到手僵兩個字,面皮繃緊。

宣帝聞言,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三皇子。這嚇得三皇子立刻推拒道:“太子說笑了,我一個粗人,懂什麽棋術?”

蕭知珂也是個心毒的,瞅見有機會就立刻下腳踩。他笑著搭腔:“未必吧。我看三哥平日裏跟東大營的將士們玩得挺好,喝酒下棋都不在話下,聽說三哥的象棋玩得最好。”

宣帝沒接話,慢慢地放下了棋子。

三皇子面色微變,有些慌了神。

宣帝不輕易動怒,面上笑得很和藹。此時像是有些疑惑的老父親,溫和地問道:“朕怎麽不記得你曾在東大營辦過什麽差事?”

三皇子立刻就跪下了,淩亂道:“回父皇,兒臣是沒有。出、出入東大營……兒臣不過是有一兩個舊識罷了。”

蕭知珂見縫插針,道:“我看不止吧,三哥平時可是跟那些人稱兄道弟的,這不前兒還在黃雀樓喝上酒了?說起來,我跟沒跟三哥喝過幾回呢……想來是交情不淺。”

“你……”

兩人針鋒相對,句句夾槍帶棒,就恨不能咬死對方。宣帝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難看起來。

蕭知珩垂目理了理衣角,冷眼旁觀。

葉葶這夜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太子殿下回來。她熬好的湯藥都已經涼了。

她沒辦法,只好自己出了帳子,將放冷了的藥重新放在爐子上溫一溫。

她正扇風等著,忽然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細微的動靜,“誰?”

葉葶猛地回頭,卻不見任何人影。

黑夜之下,蕭索枯樹長影婆娑。

這時候她突然就想起了四皇子上次臨別時曾說過的話,說是讓她配合,會有人替她下毒。

所以會不會這一路上,她都被人盯著吧?

而那個內鬼就等待機會,趁她不留著,就下毒嗎?

葉葶的心跳得很快,好了,現在她可能有機會揪出潛伏在身邊的內鬼了……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裝作忘了帶東西,轉身離開了,就沒管爐子上的藥。

葉葶躲在帳子後面。現在突然喊人會打草驚蛇,而且喊也已經來不及,她就拿了旁邊的一根重重的木棍,後面屏息以待。

果不其然,沒多久,她就看到一個人影靠近爐子,猶豫兩下,然後掀開了蓋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葉葶掄起木頭就用力地朝那人砸了下去。

而那人的反應也像是遲鈍了一般,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愕然的臉。

葉葶本來是打算把人打趴下先扣住,再喊人的,可當這人轉過身,她看清楚了臉,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