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季隊,你心跳跳得好快……

念你入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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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答案可以有很多種。

最好的解釋就是他隨口一說, 並沒有讓她刻意鎖門防誰。

可這番話滾落在她唇齒間,就能徒增幾分勾人。

季雲淮的目光陰鷙了一瞬,擱下手中的紙杯, “我先走了。”

依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薄幸月看著他拉上門, 兩人間的交鋒感才陡然被隔開。

隔天,隊裏的戰士迎來了來之不易的休假。

早晨八點, 醫院裏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薄幸月換上白大褂, 開始例行查房。

路過的護士跟她打招呼:“薄醫生早。”

她微微點頭,唇邊扯過淡淡的笑意。

呂司如恰好與她擦肩而過,她戴著口罩,眸色偏冷。

自從上回的事情過後,薄幸月雖沒主動找她麻煩, 但也不覺得呂司如會是省油的燈。

但凡呂司如有進一步動作, 薄幸月自認沒那麽大度,不會那麽輕易饒了她。

查房到昨天的傷員時, 薄幸月的呼吸一窒, 與那道視線再次相逢。

病房的椅子上坐著個男人。

身影筆挺,側臉輪廓清雋明朗。

季雲淮穿了一身偏薄的黑色夾克,肩背寬闊, 光是坐在那兒, 就足夠吸睛。

薄幸月敲敲門進來,目光看向他隊裏的傷員, 簡單詢問了幾句,語氣耐心又溫柔。

弄得傷員都不好意思道:“薄醫生,謝謝啊。”

薄幸月禮貌回話:“不客氣。”

微卷的發尾垂在她的白大褂前,清晨的光線透過窗戶,照耀在她清澈靈動的眼眸裏。

褪去少女時期的浮躁, 現在的薄幸月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確實閃閃發光。

季雲淮收斂著神色,氣質寡淡疏離。

兩人的狀態像是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不會在明面上越界半分。

身後傳來門把手的擰動聲。

盛啟洲手裏提了兩袋子水果,連帽衛衣的打扮讓他看起來比平日裏多了些少年氣。

他關上病房門,大大咧咧道:“喲,這麽巧,季隊,薄醫生你們都在啊……”

明明是偶然碰到的,被盛啟洲這張嘴一說,弄得像兩人心照不宣地選擇在這裏見面。

季雲淮起身,接過他手裏裝著水果的袋子,未置一詞。

盛啟洲拿了個蘋果去洗,邊用水果刀削皮邊問:“薄醫生,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聚餐?”

他又補充了句:“季隊請客,不來白不來,好像方醫生也來吧……”

那個蘋果剛削好,他似乎忘記了是給誰削的,直接啃了一口。

反應過來時,盛啟洲才悻悻沖著病床上隊裏的傷員笑道,“兄弟,等會兒再給你削一個。”

薄幸月挽著耳後的發絲,沒一點兒扭捏地說:“好啊。”

重逢後,她從來沒有一刻故意避開與他的交鋒。

盛啟洲沖著季雲淮擠眉弄眼,頗有邀功的意思。

後面那彩虹屁都快誇到天上去了:“薄醫生爽快人,我喜歡——”

季雲淮哼笑一聲,漆黑的眉眼溢出些許冷意。

盛啟洲後悔地哽了哽,果斷糾正自己剛才的措辭:“我欣賞薄醫生,不是喜歡,薄醫生別誤會哈。”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呼出一口氣,心下的大石頭總算落下。

薄幸月倒沒說什麽,垂下纖長的眼睫,將手上的那支中性筆重新別到胸前的口袋中。

暮色四合,雲層綿密。

他們聚餐的地點是盛啟洲定的,在附近一大排档。

一落座,燒烤的氣息撲面而來。

由於跟老板是熟人,老板還特意給他們多送了兩瓶啤酒,叮囑說,“你們敞開了吃,不夠再加,我烤得過來……”

部隊裏的男人都沒那麽多規矩,夠樸實夠真誠。

總之是休假,個個兒都擺出不給你灌倒,就甭想出去的架勢。

方一朗到的比她早,看向自己旁邊的位置,殷勤道:“薄醫生,坐這裏吧。”

脫下白大褂,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雙排扣的湖藍色法式裙,長度及膝,小腿線條纖細合度,露出漂亮的踝骨。

大排档的光線偏暗,朦朧黯淡之中,薄幸月撥動著肩窩的碎發,慵懶嬌嬈,眼尾的那粒小痣仍舊明晃晃地落在人眼底。

季雲淮坐在她對面,光線交織,黑色夾克被他拉至頂端,喉結隱匿,只能看見弧度流暢的下頜線。

霞光披肩,他半張臉被光影切割著,沉溺在北疆的黃昏之色中。

季雲淮吃飯的動作也不似在座其他男人那般狼吞虎咽,幹凈利落,但也足夠斯文。

盛啟洲招待說:“薄醫生別客氣,也別被隊裏這些兔崽子嚇到,他們好不容易休假,大家樂呵樂呵就行。”

說罷,吳向明從座位上站起來,臉頰暈染開醉意的酡紅,豪爽道:“來,薄醫生,我們一起喝一個。”

盛啟洲靠近過去,附在他耳旁悄悄說:“我們薄醫生挺受歡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