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6/6頁)

但實際上,師飛羽他們已經從北朝廷回來了,俘虜大批牛羊人口。

那些戰俘殺了各部統領和小統領,挑出不堪馴服的單獨調教,大部分打亂編入軍中。

又將各部散落的人口匯集,重新分配北朝廷的資源。

世道就是這樣,外面餓殍滿地,皇宮裏也是奢靡充實的,如此一來,大部分普通老百姓倒是能有食物活過這個冬天了。

師飛羽沒有到處亂殺,又仁慈安撫,再來那些普通北蠻百姓也是他手裏的人質。

倒是短期內便馴服了北蠻騎兵,讓他手裏的軍隊又迅速壯大。

皇帝扔下抗北軍出逃,使得皇權在這批軍人眼裏徹底沒有敬畏,如此抗北軍加上俘虜的北蠻軍便成了師飛羽的私軍。

北蠻軍南侵本就是為了吃的,如今在軍營裏吃得還比之前好多了,又性命無礙,那俘獲他們的師將軍也是勇武鐵血的真漢子。

倒也讓他們跟得心甘情願。

只是師飛羽一心征戰的時候還好,形勢大定,空下來之後,他便又整日面沉似墨,郁郁寡歡了。

有個副將就看不下去,與師飛羽在帳篷裏吃飯商議完要事吃飯的時候,便捋著胡子問道:“將軍這是為何郁郁啊?”

“如今我等大破北蠻,又繳獲戰俘無數,兵馬壯大,那軟蛋皇帝自棄皇位,那這天下便是能者居之。”

“眼看大展雄途,稱霸天下,將軍在為何嘆息啊?”

這副將叫胡胡子,姓胡,一臉大胡子。也是驍勇善戰,外粗內細之輩,戰場上立下過不世之功,因得罪奸臣,一直郁郁不得志,師飛羽上來後才得他提拔出了頭,信奉效忠的一直便是師將軍。

師飛羽本不欲與這糙漢細說,卻不料他先一步已經猜出來了:“將軍可是為女人發愁?”

“唉,我就知道,那些婆娘,生來就是克我們這些男人的,就同我家裏那個,我在外打仗被砍一刀不痛不癢。若是回家,她口氣不對叫我一聲全名,我怕得擔驚受怕三天。”

“我成了婚,這事我懂,師將軍不妨與我說說。”

師飛羽忍了忍,實在心中憋屈,終還是選擇換個角度一吐為快。

他便道:“你說,好男兒自當頂天立地,自立自強。但若一個女人,拿錢輕辱於你,將你視為孌寵,輕賤侮辱,你待如何?”

胡胡子拍案而起:“哼!男子漢大丈夫,心中自該有天地,豈能為了區區黃白之物,做那軟骨頭之人?”

說完瞪向三響四季:“可別讓我知道你倆有這打算啊,要敢學那吃軟飯的賤皮子,我打斷你倆的腿。”

三響四季面面相覷,那胡胡子又問:“那給多少錢?”

師飛羽正為人人都懂的男人的自尊,裴涼卻將之視為抹布,分明是對他沒有半點情義的事暗自傷神。

冷不丁聽胡副將話風突轉,驚訝的擡頭。

胡胡子撓了撓胡子,一臉大義凜然:“將軍你如此看我做甚?我就好奇而已。”

師飛羽嘆口氣:“倒也不少,打個比方,咱們這數月的糧草物資,武器軍備,還有入冬後的大衣,折算出來這數。”

話音剛落,那胡胡子就蹭的站起來了:“將軍,那侮辱人的女子在哪兒?”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我這人賤皮子,就喜歡女人輕賤鄙視於我。”

師飛羽三人都懵了:“胡副將,沒想到是如此軟骨之人。虧你方才裝的一身錚錚傲骨。”

胡副將頓時就哭了:“傲骨個屁啊,老子半年沒看見銅板長啥樣了。”

“呵,輕賤侮辱,也就你們沒成親的棒槌還把這當回事。等日後有了老婆你們就知道了,看門的大黃狗那都比你精貴。”

“到底是你們誰?我告訴你們,有女人肯給你錢,就好好捂被子裏偷著樂吧。”

“是不是你,四季?你這種嫩苗子最招那起子富婆喜愛。”

應四季較忙搖頭,胡胡子又看向邱三響——

“三響?也是,你這家夥悶不吭聲的,有那富婆倒就喜歡你這種調調。”

兩人就氣笑了:“那你咋不猜將軍呢?”

胡胡子看了師飛羽一眼,哈哈大笑:“將軍近日郁郁定是為你倆小子操心。”

“咱們將軍頂天立地,卓爾不群,豈會是那吃軟飯的小白臉哈哈哈。”

“朝廷那些狗官克扣軍餉物資數月,將軍出去兩遭就解決了,端的手筆豪闊,氣吞山河。”

“吃軟飯的小白臉能吃出這般體量?”

胡胡子拍著馬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的感覺越拍將軍臉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