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嚴陣以待(第2/3頁)

宋正平眉頭一皺:“那能如何?本王在前面擋著,他們三個就派點鎧甲都湊不齊的雜兵過來有什麽用?對面五萬西涼軍紮在那兒,難不成讓本王用人命去填?直接告訴他們三個,不出人出糧,本王現在就降了朝廷守鄂州,看他們三個怎麽打。”

周楷嘆了口氣,連忙讓謀士下去起草書信,然後又看向旁邊的秦荊:

“這南陽丟了,老夫到現在都沒想通。派兵一萬打欒山縣,即便全死在外面,五千兵馬守南陽也萬無一失,許不令就帶著兩千騎軍,如何破的城?這要是對著襄陽再來一下……”

說起這個,楚王和秦荊都有點惱火,畢竟沒那‘兵行詭道’的破主意,南陽真不一定丟。

但周楷畢竟是楚王老丈人,出的注意也沒問題,只是對方棋高一著罷了,楚王也沒怪罪周楷。

秦荊對上次的事兒一直耿耿於懷,遲疑了下,搖頭道:

“對面說是許不令請了高人施法,這自是無稽之談。當時破城太快,據逃回來的守將所述,許不令所攜的騎軍中,帶了四架奇門兵器,一響如火龍吐信,聲若雷霆遠傳數裏,聲勢大的嚇人。當時把城頭上的弓弩兵給嚇住了,只顧著躲藏,讓許不令憑借過人武藝上了城頭,從裏面開了城門……”

周楷皺了皺眉:“這要是城頭上不敢放箭,誰攔住那些江湖人,秦將軍可有對策?”

秦荊丟了城池,若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也不配當將軍。他擡手指了指城墻外的石質碉堡:

“那奇門兵器不多,而且就聲勢大,實際射程遠低於床弩,毀傷力也不如投石機,最多把城門砸個小窟窿;當時守城軍卒吃了沒經驗的虧,才方寸大亂,其實即便站著不動,也最多被打死一十二人,當做不存在都可以……

……末將已經和幾個關口的守軍,提前打過招呼做好心理準備;床弩在兩裏左右,就能齊射打掉那鬼兵器;又在關口外面修了不少石質碉堡,厚約四尺,那兵器根本打不穿;碉堡上開有小箭口,只要許不令趕憑借武藝強行沖關,哪怕是真神仙都給他射成篩子……”

準備如此充分,楚王宋正平微微點頭,心裏稍安,略微想了下,叮囑道:

“許不令用了四架奇門兵器,不一定只有四門;而且當時是從山中繞道突襲,沒法攜帶重物,說不定還有威力更大的。就好似上次用的神臂弩,這次推著床弩過來,別又把沒見過世面的軍卒嚇蒙了。”

秦荊斟酌了下,覺得確實有道理,連忙擡手抱拳:

“王爺明鑒。末將這就讓工兵把碉堡加厚一層,確保萬無一失。”

楚王微微點頭,巡視完邊關後,便帶著周楷,離開了襄陽關頭……

……

“公子,前後一共運過來二十四門火炮,十六門是上次用的小炮;八門三千斤重炮,試射的射程約莫四裏半,威力比上次用的估計大十倍,足以轟塌城墻……”

南陽城外,兩萬步卒陸陸續續離開軍營,朝著兩百裏外的襄陽進軍。

白河畔的碼頭上,幾艘商船在岸邊停靠,臨時改造清空甲板的貨船,在岸邊放下厚重踏板。

身如巨熊的楊冠玉,手上拉著麻繩,大汗淋漓的在甲板上往前緩步前進;八名西涼軍卒,用手扶著龐然大物的木制底座,合力將其推上貨船。

底座之上,駕著一根三米長的巨大圓筒,用黑布緊緊綁縛遮蓋,極沉的份量在地面上攆出深深的凹槽,幾乎壓彎了踏板。

許不令站在商船下方,頂著烈日,和幾名大力士一起,把剛從商船糧草堆裏掏出來的炮管,組裝在拆分成零件的底座上。

夜鶯站在跟前,手裏拿著小賬本,認真稟報著當前的庫存。

許不令把最後一門火炮安裝好後,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向臨時改造的貨船:

“攢了小半年才這點家當,先拉一半走,其余的留在南陽,免得路上船沉了雞飛蛋打啥都不剩;還有把火藥分開裝在小船上,你多注意一下,不然天幹物燥的一殉爆,秦荊和關鴻業就可以直接看免費煙花了。”

夜鶯認真點頭,合上賬本後,便跑上了船。

許不令在碼頭上監督著手下親軍,把寶貝疙瘩運上樓船出發後,便翻身上馬,返回軍營和大將軍楊尊義交接,然後趕上軍隊一起往襄陽進發。

只是許不令帶著親兵,還沒抵達軍營,一個在平原小道上騎著馬趕路的書生,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楚地在打仗,南陽城駐紮著重兵,除開走不掉的百姓,其余人基本上都跑去別處避難了。官道上除開兵甲糧車,連商隊基本上都看不到,負笈遊學的書生更是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許不令隨意掃了眼,便隱隱覺得眼熟,擡手讓親兵先行趕往軍營,自己驅馬穿過田野,來到了位於大片農田之間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