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頁)

要不是他們家小白不可能生孩子,他這會兒連孩子的名字叫什麽都該想好了。

白觀塵不言不語地抓住了他的手,以一種近乎依戀的姿態輕輕蹭了蹭。

沈秋庭心裏又酸又疼,輕輕嘆了口氣。

他上輩子過得艱難,想來白觀塵過得也很不容易。

年少時的天之驕子都是一時的風光,真活到了頭,才知道自己有多麽不受賊老天待見。

白觀塵實在是太累了,在沈秋庭的安撫下,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沈秋庭刺激到他了,白觀塵這次睡得很不安穩,哪怕緊緊握著沈秋庭的手,臉上也時不時閃過掙紮痛苦的神色。

沈秋庭用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摸了摸白觀塵緊皺的眉心。

慢慢往前走吧,他會陪著他的。

玉虛子自覺已經上了年紀,不能跟他們這些小年輕一樣一天到晚折騰著愛恨情仇和修煉了,加上這段時間在北境也著實累得很,早早就歇下了,打算先好好地睡上一覺再計較其他。

誰知他才剛閉上眼睛,就被一陣催命似的砸門的聲音給嚇醒了。

玉虛子披上衣服,罵罵咧咧地出去開門:“敲什麽敲?還有沒有公德心了?不知道老人家要休息的嗎?”

祁思南也顧不上老頭嘀嘀咕咕了,一把把玉虛子從門裏扯出來:“您先別說話,我二師兄那邊出了問題,您過去看看!”

一聽見有人出了問題,老頭也不矯情了,立刻甩開祁思南的手瞪了他一眼:“不早說,我回去拿家夥什去。”

等玉虛子收拾好東西,兩個人才緊趕慢趕地到了沈秋庭的房間。

玉虛子擡頭看了一眼門號,有些納悶:“不是姓白的那小子出了事兒嗎?怎麽來了你小師弟這裏?”

祁思南尷尬地“呵呵”兩聲:“說來話長,您先進去吧。”

玉虛子也沒空在意這些細節,匆匆推門走了進去。

他看見白觀塵正躺在床上,立刻坐了過去。

“他識海裏這麽多年一直埋著這個隱患,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玉虛子一邊把脈一邊看向旁邊的兩個人,問道,“說吧,怎麽刺激的?”

雖說依照白觀塵的修為,早就可以沖破清虛道君在識海中設下的禁制了,但他又不會閑著沒事幹放出自己的心魔找死,這次突然爆發一定是受了什麽外界的刺激。

聞言,祁思南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您怎麽知道……”

玉虛子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我怎麽不能知道?沒有我你們當清虛那只會打打殺殺的老不死的能封了他的記憶?”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一卷銀針,撿了不少丹藥出來喂進了白觀塵的嘴裏。

祁思南下意識看了沈秋庭一眼,見沈秋庭不開口,硬著頭皮解釋道:“那個……二師兄他好像……夢見大師兄了。”

聽見這個名字,玉虛子挑選銀針的動作頓了頓,眼眶像是有些發紅,恨鐵不成鋼道:“好歹都過去百年了,一個兩個的怎麽還是這麽看不開?”

他一邊下針,一邊嘀嘀咕咕地感嘆道:“你們這一門也真是多災多難,大的出完了事再換小的。”

從姓沈的那個小兔崽子出走淩雲閣以後,他們這一門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這麽多年他也算是見慣了風風雨雨,大約也明白了,他們這些求仙問道的,太過亮眼總是讓老天爺不順眼,變著法得就要折騰幾回。

沈秋庭心裏發酸,抿了抿唇,開口問道:“玉虛師伯,小白的情況怎麽樣了?”

玉虛子正忙著重新摸脈,一時間倒沒聽出沈秋庭稱呼上的漏洞,抽空回答道:“情況還不算糟,應該是有什麽人給他安撫過了,加上他自己的神識本來也不弱,有希望撐過這一遭。”

心魔之事本就極為個人,更多還是要靠自己撐過去。他們這些煉丹制藥的能做的事情很少,也不過就是舒緩一下心魔引起的軀體經脈上的傷病。

玉虛子收了手,瞥見沈秋庭和白觀塵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動:“沈小師侄,方才就是你在你師兄身邊安撫?”

沈秋庭輕輕摸了摸白觀塵的臉頰,聞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玉虛子看不出兩個人的貓膩,高興地拍了拍手:“好極,既然你師兄願意接受你的安撫,這段時間你就陪在他身邊,多跟他說說話,順便用靈力替他疏導一下經脈,哪裏都不要去。說不準這一次心魔能順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