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尚的嘴,騙人的鬼~

季淮拂過這一件件簪花首飾,其中大多數都是他自己設計打樣,再請手藝精湛的師傅為他制作,尋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能想出這些與眾不同的款式物件,原因無他,這季淮上輩子就是個簪爹。

上輩子時,季淮就是靠簪爹的手藝養活了自己。

畢業後在辦公室裏無聊枯坐了兩年,還是選擇了背著家裏人離職,靠著這個也算是過得溫飽。

季淮嗜好收集小裙子,覺得和別的其他愛好沒什麽不同,就像喜歡收集郵票古董物件的,沒什麽兩樣。

日子異常平淡。

可不知怎麽,囫圇一覺竟然來了此處,成了一個嬰孩,說是轉世可怎麽帶著前世的記憶。

難道是孟婆忘了灌給他孟婆湯。

總之,一朝穿越,季淮落戶在了這富商季家,自小是錦衣玉食不愁吃穿,還有一雙父母,算是彌補了前世無父無母的遺憾。

但是有喜亦有憂,父母親朋不知道被哪個禿驢洗了腦,非說自己是個狀元之才,必能考功名做大官。

反正這些話自季淮出生便被三環立體聲得環繞播放。季淮卻是阿宅心理,家裏的生意做得火熱,又吃喝不愁,非要做官幹什麽。

做商人可比當官自由痛快得多。

而且心裏更是明白,自己是沒有什麽治世之能,況且他是有幸趕上了個清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

腦袋裏多出來的這些前世墨水在此處也沒有多大用處。頂多就是借鑒詩仙李太白的幾句詩詞在詩會上裝個牛罷遼。

學不來做官入仕的煩心,上輩子做個小職員都沒做明白,哪裏的能力與這些個城府的古人們玩心機較勁。

就只想賺銀子,然後買小裙子穿。

天高地遠,遊山玩水,庭前賞花弄月花船對酒當歌,好好得暢玩一番,不負有幸穿越一場。

呸,都是那個禿驢的嘴,騙人的鬼。

說什麽“許君一躍跳龍門”,他日定能高中,害得他被逼無奈去考試。

老爹起初只說他能考個秀才家中便無憾了。季淮一想也是,當秀才也做不了官,考就考唄,省得被念叨了,就當也是報答了自家便宜爹娘的養育之恩。

就乖乖讀書背文章,反正以前每次大學期末都是這麽過來了,作為一個文科生這個技能也算是嫻熟得令人心疼。

府試、院試倒是死記硬背的文章,雖是文言繞口了些,考試前半月集中背了也是簡單,幾經一輪下來便考成功了個秀才。

誰想回家這老爹就樂得翻了臉,說他只匆匆復習幾日,便能考上秀才,若是多下點功夫自然是進士老爺不在話下的。

這季淮還能幹,那準是萬萬不能的啊。

也是狠心,假裝跌倒摔了個頭嗑出一頭血,說落下個一看書就頭暈的毛病。大夫也看不出真假,反正季淮就是嚷嚷著看不了書了,便生生錯過了上次的秋闈。

瀟灑快過得過了兩年,誰想自家老爹仍然沒放棄,把他從瀟灑肆意中拖了回來,關在院子裏讓他好好溫書。

說是今年的秋闈就算是他腿摔折了,也定會叫人擡著他進考場,別動什麽歪主意,三天兩頭就過來查崗。

“汪!汪汪!”

門外突然傳來狗叫聲。

季淮一聽這動靜,連忙收了首飾匣子放在桌下,身手敏捷躍進了書房,把書上的浮灰擦擦專心致志看起了書。

果然不一會兒,窗外就傳來了腳步聲,窗戶紙被捅破個洞,窗外的兩個人朝裏看去。

精妝婦人拉了拉旁邊人的衣袖,道:“老爺,看滿寶多聽話,我就說他準是在讀書的。”

“哼,他聽話,我怕是鄰家的狗聽話吧!”

他們一來這狗就叫,估計隔大老遠這兔崽子便聽見了聲兒。

“你要是不信滿寶就別來了,我要把寶寶接回家裏住,非得你說什麽探花巷裏出探花,把我嬌生的滿寶扔這來。”

季夫人可是早就不習慣和滿寶總是這麽分著,家裏有得是僻靜的書房怎麽就容不下他了。

“夫人,我這不是也為了滿寶著想麽,咱家那片前面是高肆酒樓右邊是花房,滿寶的狐朋狗友都在近邊,他怎麽能安心溫書啊。”

季老爺算是個隱形的妻管嚴,夫人一發怒,可就老老實實得與她勸說。

在屋子裏的季淮百般無賴,豎著耳朵美滋滋得聽自家爹娘吵架。

瞄了一眼窗戶紙上的兩個洞,這紙都要被捅成篩子了,每次他們一過來就捅這窗紙,小栓子每次都是補了又補的。

一會兒小栓子回來又要念叨了。

好半天,這季老夫婦兩口才在外面說夠。季淮一聽外面沒了動靜,連忙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下,拿起書本搖頭晃腦。

“寶寶,別看書啦,娘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苦了我兒了,這小臉兒又清瘦了些。”

季夫人掐了一下季淮的臉蛋,讓隨從的下人把食盒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