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擋箭牌”(第2/3頁)

壯漢還提及隋國公府上一共三位少郎主,也就是說,隋國公一共有三個兒子。

那大漢罵罵咧咧,嘲笑楊廣是癩蛤蟆,楊廣反而得到了更多的信息,隋國公府上長子楊堅,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共是三位少郎主。

楊廣心裏清明了許多,也就是說,倘或自己猜的無錯,楊廣不只是回到了昔日的歲月,而且此時他的“父親”楊堅年歲輕輕,今年恰逢是新帝即位之年,這麽算一算,楊廣的父親楊堅,如今堪堪十九歲。

楊廣並不是父親的長子,算起來他的父親在二十幾歲的時候才有了楊廣,也就是說,如今的楊廣……還不存在。

小包子蹙著川字眉,眉頭肉嘟嘟,整齊嚴肅的擰在一起。自己飲鴆而絕,死而復生回到了南北紛爭的年代,變成了一個“窮小子”。

楊廣很清楚,如果自己並非是隋國公的子嗣,不管是“少聰慧”,還是“美姿儀”,亦或“善心機”都無有用處,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沒有出身,幾乎是寸步難行,更別說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個半大的小娃兒,自保都是問題。

楊廣的心竅天生便比別人多了一處,心中快速盤算,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軟糯,仿佛自己真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眼淚說來便來,在眼眶中打轉兒,哭唧唧的懇求說:“別打窩、窩真噠能把自己賣出去,真噠!”

楊廣從水缸後面怯生生的探出頭來,扒著水缸的邊緣,搶在大漢發怒之前,又說:“窩、窩聽縮,隋國公世子風牛之名在外……”風流之名……

楊廣這具身子年歲太小,還豁了一只牙子,正好是大門牙,說話漏風,加之嗓音奶裏奶氣,不需要如何用力,說話便糯唧唧的,仿佛是一只軟糯的糯米團子,天生給人一種毫無威脅的錯覺,倒是讓楊廣事半功倍。

楊廣怯生生的繼續說:“往日裏便有、有好些個人帶著娃兒找上門去,你……你也闊以帶著窩……帶著窩找上門去,隨便渾說幾句胡話,便說窩是少郎主的兒砸!國公府為了面子,又辣麽有錢,必然、必然會隨便塞一些錢幣堵住你的口。”

楊廣說著,心中冷笑,自己現在身子太小,身上亦沒有財幣,無法在這混亂年代立足,不如利用這個醉漢,將自己帶到隋國公府上,也是便宜的緊了。

醉漢哪裏知道眼前的奶娃娃心竅之中竟有這麽多道道兒,他本就是市井無賴,不學無術,平日裏靠拐孩子為生,心裏哪有甚麽承算,被楊廣兩句話登時給忽悠了住,眼珠子一亮,滿面的貪婪,似乎覺得可行……

……

“少郎主!放開我,小人知錯了!”

“小人不敢欺騙!都是這小賊兒叫我來渾說!都是這小娃兒讓我來誆騙少郎主的,少郎主開恩啊!開恩啊!”

國公府中喊叫竄天,一個大漢被好幾名仆役扭送著往外押解,不停的掙蹦著,極力扭頭大喊,卻只有徒勞。

楊兼的仆役不耐煩的揮手,說:“快,扭送給京兆尹,便說這拐子敢在少郎主面前使聰明,得罪了咱們少郎主,讓京兆尹好生款待!”

“是!”

“饒命啊!少郎主——少郎主……”

大漢慘叫著,卻沒人相信,畢竟那小娃兒渾身都是淤青,一看便知是被拐子虐待所致,這般小的奶娃兒能有甚麽壞心眼兒?而大漢人高馬大,一臉惡毒,怎可能是小娃兒教唆大漢來“碰瓷兒”?

小包子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被大漢的喊聲喚了回來,扭著肉肉的小脖子朝外看,一雙圓溜溜無害的貓眼,盯著嘶聲力竭的大漢,唇角緩緩綻放出一絲不著痕跡的嘲諷冷笑……

拐子很快被扭送走,仆役看了一眼臟兮兮的小包子,連忙對楊兼說:“少郎主,拐子已然打發走了,少郎主為民除害,當真是義舉!這……這娃兒便送走罷?”

楊兼堪堪意識到,自己穿成了同名同音的楊堅。提起隋文帝,那便不得不提起隋文帝這輩子最大的“悲哀”,便是死在了自己兒子楊廣的手裏!

楊兼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怯生生站在自己腿邊的小包子,心裏思忖著,如今的“自己”年歲尚輕,而且聽仆役說“自己”尚未娶親,這小包子並不是原主的親生兒子,倘或喜當爹,應該沒甚麽利害關系。

但平白喜當爹,到底是個麻煩之事,更何況自己堪堪來到這混亂紛爭的年代,諸事還多有不明,再多一只小包子,豈不是更麻煩?楊兼心竅中一時有些猶豫。

仆役見少郎主動了“惻隱之心”,立刻哭喪的說:“少郎主!勿說國公了,便是順陽公主!順陽公主傾心於您之事,天知地知,恨不得整個京兆都知!誰不知咱們少郎主往後是要做駙馬之人,倘或順陽公主知道少郎主突然多了這般大的一個兒子,定然要大鬧咱們國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