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酒後吐真言(第2/13頁)

韋藝又說:“尉遲迥聯合……聯合了南蠻子,想要趁機攻占淮北一帶,他們已經說好了,只要南蠻子發兵助他,便把淮北一段全都割讓給南蠻子……”

南蠻子,說的自然是南梁人了。如今是南北朝時期,北朝是北周和北齊,南朝自然就是南梁。

楊兼眯起眼目來,說:“還有呢?”

韋藝已經說了很多,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因此也不在乎了,幹脆一咬牙,繼續說:“尉遲迥似乎已經安排好了,將自己的兵馬,還有借來的南蠻子兵馬集合在一起,偷偷向京兆開來,打算……打算在人主的即位大典上,公然反對人主,開大兵包圍京兆!”

宇文會吃驚不已,說:“豈有此理!”

尉遲佑耆則是心驚膽戰,父親當真有反心,而且勾結了南蠻人,這可是株連的死罪啊!

楊兼是他們之中最為鎮定的一個,說:“尉遲迥的大軍,一共多少人。”

韋藝結巴的說:“加、加上南蠻子的助力,一共……十萬大軍。”

“十萬!?”宇文會差點蹦起來,要知道他這個大將軍才能掌兵五千,十萬大軍是甚麽概念?整個北周的正規軍才五萬,如果十萬大軍開到長安,長安便會被圍成一個鐵桶,到時候便危險了!

韋藝求饒說:“人主,卑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還請人主饒命啊,饒命啊!卑將雖是尉遲迥的部下,但真沒參與此事!”

楊兼逼問說:“你沒有參與?”

“絕對沒有!”韋藝一個磕巴也沒打,說:“卑將絕對沒參與叛亂。”

“嘖,”楊兼感嘆說:“真可惜。”

韋藝一瞬間都懵了,沒反應過來,奇怪的看著楊兼,說:“啊?”

楊兼幽幽的說:“你若是參與了,還能給兼做個細作,真可惜,你沒參與,也就是說……你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該怎麽辦?”

小包子楊廣抱著肉肉的小手臂,用最奶萌的聲音,說著最冷酷無情的話,只是一個單音:“殺。”

韋藝狠狠打了一個哆嗦,立刻開口說:“等、等等!卑將雖然沒有參與,但卑將乃是蜀國公的門生,所以……所以卑將可以幫助人主,打探敵情。”

楊兼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說:“如此說來,韋將軍心甘情願的給兼做細作了?”

“對對!”韋藝說:“卑將忠心於人主,尉遲迥叛亂,令人憤毒,卑將心甘情願的給人主做眼目,如果能幫助人主拔除細作,那是卑將……卑將的幸事!”

楊兼點點頭,說:“也好。”

宇文會則是說:“人主!你萬不可信這廝,若是這小子轉頭跑去找尉遲迥告密,如何是好?”

韋藝連聲說:“卑將不敢啊,卑將真的不敢!請人主相信卑將。”

“這還不容易?”楊兼從懷中拿出一張蜜香紙來,“嘩啦——”一聲抖開,修長的食指中指一松,蜜香紙飄悠悠落在地上,便落在韋藝面前。

楊兼淡淡的說:“給他畫押。”

韋藝被五花大綁,抻著脖子去看,定眼一瞧,這蜜香紙上寫的竟然是認罪書,上面是韋藝的供述,說他垂涎尉遲熾繁的美色已久,意圖逼奸尉遲姑娘,一切供認不諱。

韋藝震驚的說:“這……卑將從未做過這種事兒啊!卑將的確……的確喜愛尉遲姑娘的顏色,可是從未做過這等子強人所難之事啊!”

楊兼笑眯眯的說:“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給兼辦事兒,你便沒做過這等子事兒。”

他說著,擡了擡下巴,宇文會立刻押解著韋藝,抓住他的一只手,“嗤!”一聲用寶劍將韋藝的手掌劃開,韋藝疼的慘叫一聲,宇文會將他的手掌按在蜜香紙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血手印。

楊兼彎腰從地上將蜜香紙撿起來,吹了吹畫押的手印,笑著說:“行了,從今天開始,老老實實的給兼賣命,少不了你的好處,否則……”

韋藝哪裏敢不從,正如楊廣所說,他膽子太小,被人一威脅便會言聽計從,更別說有把柄落在楊兼的手裏。

楊兼說:“尉遲迥作亂,你身為尉遲迥的得意門生,沒有參與其中,那誰參與在裏面了?”

韋藝不敢猶豫,回答說:“回人主,叛亂之事何其機密,卑將因著是尉遲迥的得意門生,這才偶然聽得一二,若是換做旁人,全都蒙在鼓裏呢!這件事情,尉遲迥十足機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是了,還有尉遲迥的兒子,尉遲順也有參與密謀。”

尉遲佑耆聽到這裏,渾身發涼,他的父親尉遲迥集結了十萬大軍,還和南梁人密謀,他的三兄尉遲順也有參與。

韋藝已經投靠了楊兼,生怕楊兼不信任自己,便又說:“尉遲迥做事小心謹慎,況且這又是謀逆的大罪,事情全都是親力親為,最多也是交給尉遲順,旁人根本不得插手,卑將雖然也不知具體的事情,但卑將以為……人主可以從尉遲順下手,旁敲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