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得意 夫君吃醋啦?(第2/4頁)

“據嶺南那邊才剛遞過來的消息,魏津如今騎虎難下,已有部將想給他黃袍加身。魏津並未處置這些人。”

饒是謝礪久經沙場,聽聞此事,也幾乎驚得站起。

他有些不敢置信,“這是要稱帝?”

賈恂笑而頷首。

魏津行事向來謹慎,從他埋下徐元傑這條線可見一斑。如今徐元傑已然折戟,莫儔他們迅速趕赴嶺南,大肆散播消息,軍中將士幾乎無人不知,這些人裏,多的是想趁機搏一把的軍將。能鬧出黃袍加身的事,足見迫不及待。

士氣既起,強行澆滅無異於自斷後路。

待流民潰敗的消息傳過去,哪怕他不願操之過急,恐怕也要被部將裹挾著稱帝自立。

若不出意外,恐怕九月即見分曉。

這於河東而言著實有利無害。

賈恂得知謝珽此事時,直呼妙極,此刻提起來亦甚為滿意。

謝礪心中卻只有驚愕。

他沒想到這侄兒悶聲不響,在京城竟已布了密網,將吉甫身邊藏之極深的徐元傑都揪了出來。更未料,謝珽反手一道消息送去,竟能隔著千裏攪動嶺南——散播消息、挑動士氣這種事說來簡單,但那畢竟是魏津的地盤,要鬧到群情湧沸、士氣高漲的地步,是極不容易的。

謝珽卻只說是順水推舟。

這樣的能耐,遠超謝礪所料。那麽,京城的那些眼線,會不會察覺誠王的事?

這猜想令謝礪暗自膽寒。

不過看目下的情形,謝珽整顆心都撲在吉甫和魏津身上,似乎並未留意旁人。何況,吉甫是跟王府較勁數年的老對手,謝珽盯著他的人是在情理之中。京城裏有屍位素餐的太子,誠王著實不甚起眼,謝珽人手有限,不至於無緣無故的去深挖誠王的底細。

倒也無需過分憂慮。

謝礪暗自寬慰,就著嶺南的話題又說了一陣,才回住處解甲更衣。

……

翌日,謝珽在府裏設了場小宴接待徐弘。

全然拿他當阿嫣的叔叔來待。

徐弘這一趟來得從容,原就打算見著兒子後當面問個清楚,大約摸出謝家的態度再做打算,這會兒也不急著透露來意。見謝珽母子都頗熱情,阿嫣薄妝華衣,氣色不錯,心中甚為寬慰,轉述了徐太傅和楚家的一些話,又謝王府對徐秉均的照拂。

閑談間,他又提起了件趣事。

說先前在徐家別苑露面的劍南節度使之子周希逸,因被誠王的賞識引薦,在謝珽離開後又得皇帝單獨宣召,大約是想聊聊劍南的事。結果宣口諭的內官到了下榻處,卻失望而返。

據說是周公子無端受傷,行動不便正在調養,不宜面聖。

永徽帝為此頗為懊惱。

後來誠王親自登門,將他帶進宮裏,免得讓永徽帝以為是周家故意推辭。

一路走去,被不少人瞧見慘狀。

後來就有人調侃,說他是在宮宴上搶了淮陽王謝珽的風頭,故意過去拆台,才被謝珽教訓成那樣。

說得還有鼻子有眼的。

徐弘不信謝珽這樣小肚雞腸,說出來也是為了隨口提醒,“京城裏時常有流言滋生,周家又是劍南的節度使,也不知這些話是不是存心挑撥。王爺就當個笑話聽吧。”

謝珽頷首,“無稽之談。”

旁邊阿嫣卻捕捉到了他唇邊一閃而過的笑意。

若只是周希逸挨打,他實在無需暗笑。

想必……

心裏揣了疑惑,卻不好當著徐叔叔和婆母的面戳破謝珽的偽裝。宴散後回春波苑的途中,她倚在謝珽懷裏,想起這事兒,忽而擡眉道:“方才徐叔叔說周希逸挨打的事情,當真是夫君的手筆?”

猝不及防的發問,那雙清澈的眸子含笑覷來,似已窺破這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謝珽輕咳了聲,“司裕幹的。”

“司裕可不會無端打他。”

阿嫣不肯信,揶揄挑眉,“方才我可瞧見了,徐叔叔說這話的時候夫君在偷笑,分明是心裏有小九九。司裕如今不在,夫君可不能憑空汙他清白。”

說著,駐足旋身,仗著周遭無人,兩只手臂便纏上了謝珽的脖頸,帶了點撒嬌的語氣,軟聲誘哄道:“說實話嘛。周公子雖不算壞,但屢次糾纏,確實不像正人君子。夫君和他都是將門之後,打架也是尋常,何必隱瞞。”

見謝珽眉頭微動,她的眼底笑意愈深,“是不是他屢次糾纏,夫君吃醋啦?”

甜軟的聲音,挑出得意的尾調。

那小模樣,實如窺破醋意後洋洋自得的小狐狸,尾巴都快瞧起來了。

謝珽簡直拿她沒辦法。

阿嫣得寸進尺,踮腳就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是不是吃醋了!”

恃寵逼問的架勢,迥異於從前的謹慎。

謝珽原是覺得周希逸居心不良,屢屢糾纏於阿嫣,甚至在徐家別苑當面挖他墻角,臨走時便留了個小動作,教訓那色膽包天的小子。誰知這麽點事,竟會被徐弘千裏迢迢的揭發到阿嫣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