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第2/3頁)

“……還沒……結束嗎?”她看了眼頭頂枝葉間傾瀉下來的陽光,只覺得汗順著臉頰流進了眼角,刺激的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和另外兩個人相比,她的體術基礎是最差的。既不像伏黑惠那樣從小被五條悟拎著玩、一路打架長到了現在,又沒有虎杖悠仁那種異於常人的體格與反射神經。所以現在也是三個人中間最狼狽的。

明明有咒力強化身體,時間也沒有很長,她怎麽會這麽累?

伏黑惠從虎杖悠仁身上翻下來,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灰塵——他臉上也沾了幾道灰,看起來灰頭土臉的,完全沒有釘崎野薔薇剛見到他時那種氣質。

“……大概。”伏黑惠喘著氣,視線裏出現了黑發式神的身影。對方從枝頭跳了下來,看起來不準備再動手了。

和他們相比,佐助看起來好像不是特別熱,只把外套拉鏈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一截帶著咒紋的頸子。

“回去吧。”黑發式神說。

“五條老師也太狡猾了,”釘崎野薔薇喘了會兒氣,和伏黑惠還有虎杖悠仁一起慢慢悠悠地往訓練場的方向走,佐助走在他們前面四五米遠的位置,“自己躲在房間裏偷懶,讓宇智波先生過來揍我們算什麽啊?”

虎杖悠仁臉上也全是汗,他笑呵呵地走在一邊,心情很好地接釘崎野薔薇的話:“但是五條老師不是說了,體術技巧宇智波先生比他要厲害嗎?今天釘崎你也學到了很多小竅門,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她心裏還是很不平衡。

短發少女不爽地切了一聲。

他們聊天完全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佐助走得也不算遠,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虎杖悠仁還是和鳴人不太一樣,他想。

他比鳴人更溫和、更敏銳,也更理智。

不過佐助也沒法說自己很了解鳴人,就像他想不明白五條悟一樣。

……回到鳴人身上。

佐助了解的只有十三歲以前的鳴人。自從他離開木葉以後,滿打滿算也就只見過鳴人三次,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其實並不清楚,了解的也只是別人無意間提起的幾句語焉不詳的信息。

直到最後一戰,他們才算真正地、坦誠地進行了一段交談。結果誰也沒說服得了對方。

現在那家夥應該正被卡卡西帶著到處亂跑吧,說不定還會被塞一堆文件讓他提前學習,想想就覺得好笑。

——戰後卡卡西成為新一任火影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鳴人大概會被他拉著在身邊學習幾年,至少要變得不那麽天真,才能接過對方的擔子,成為肩負起一整個村子,或者往大了點說,整個忍界的和平的影。

說白了,四戰給人們留下的記憶還十分鮮明,至少在未來二三十年內,只要那個白癡不因為什麽意外丟了性命,忍界就不會有大的動蕩。

其實也是一個人維系的平衡。

但鳴人身邊有不少支持他的人,足以幫他把這種平衡盡力延續一段時間,並借助多出來的幾十年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大概五條悟說的也沒錯,一個人確實會有做不到的事情。

佐助發現,自己的思緒又一次不自覺地偏移到了五條悟身上。

“……五條老師……”

“……對,五條老師……”

這個名字好像被加粗加重了一樣,不停地往佐助耳朵裏鉆。

【佐助。】

他有些煩躁地皺起眉,腳下用力,往前躍去,幾下就和伏黑惠三人拉開了距離。

一周前的那個清晨,五條悟看著他說了那句“把弱點送給你”的話,然後突然又軟了神色,讓臉上那份多少有些鋒利的笑容消失在他慣常的、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微笑著挖了一勺蛋糕遞給佐助。

佐助則被五條悟那句話說得一時不知要怎麽反應,下意識地接過了勺子,結果蛋糕在嘴裏呆了好幾秒才感覺到那股令人頭暈腦脹的甜味。

他表情不自覺地扭曲了一下。

五條悟觀察了一下佐助的反應,伸手抹了點奶油嘗了一口。

抱歉,伊地知大概是按我的口味來了。白發男人笑眯眯地說。

那些因一方宣稱喜歡、另一方又另有心思造成的曖昧與暗流,頓時在晨光中消失的一幹二凈。

佐助把勺子放下,五條悟也沒有要求他繼續發表什麽意見。他們兩個心照不宣地跳過了之前的話題,勉強在一起多呆了一會兒,在太陽完全升上半空之前離開了那片公共空間。

從那以後直到今天,五條悟都表現得和“告白”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他的言行依舊充滿跳躍,想起來就隨口問問佐助的想法,有的時候甚至根本不等拒絕就跳到了另一件事上,動作沒有收斂,但也沒有試圖更進一步。

佐助的態度同樣沒什麽變化——他不肯定、不拒絕,只要五條悟那些缺乏距離感的動作和言語不影響到他做正事,佐助甚至懶得推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