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第2/3頁)

但若是像白絕那樣,連查克拉都能模擬,身體變形也可以一直維持,變身術就會成為一個強得可怕的忍術。

佐助不怎麽用變身術,上次用大概還是離開木葉之前,想想也有三四年了。

不過只要是實力強大的忍者,對身體的掌控都不會弱,現在只是外表不露破綻留幾張照片,這點他還做得到。

五條悟盯著佐助脫了外套,看他用幾根雪白的手指揪住裏衣下擺,露出了線條流暢的上半身。

和同樣赤膊站在旁邊的悠仁相比,佐助要更高一點,但太單薄了,五條悟想。

黑發少年個子已經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高了不少,但身上的那些傷疤卻完全沒有減少,各種各樣的,有的他看得出來,像是刀傷,有得他認不出是什麽造成的,有的已經隨著時間變得有些模糊,有的還很明顯,比如胸口的那道傷痕。

那是道貫穿傷,就像伏黑甚爾當初確實讓他死在了薨星宮外那樣,這道傷口也確實讓佐助一度失去呼吸。

所以自己不能再往同樣的位置捅上一刀了。

佐助轉過身去,躺上解剖床,被慘白的燈光晃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皮膚在強光照射下白得驚人,顯出了一種近乎透明的、青白的質感。

五條悟心裏咯噔一下。

福爾馬林散發著甜膩厚重的氣味,待久了會讓人覺得有些頭暈,眼睛也覺得酸澀,所以五條悟從來不喜歡屍檢室。

而且他每次到屍檢室,見到的都是同僚的屍體,聽到的都是他人的悲泣。

現在,五條悟覺得屍檢室要被他拉上黑名單了。

然後下一秒,解剖台上的人就變成了□□著上半身的虎杖悠仁。

不論是與活人身上不同的擦傷、淤痕,還是他們編造的“自殺的痕跡”,看起來都毫無破綻。

虎杖悠仁睜大了眼睛。

五條悟下意識地把手搭上了“虎杖悠仁”的頸側,然後被屍體抓住了手。

“虎杖悠仁”睜開了眼,頂著皮肉外翻的傷口疑惑地看著五條悟:“怎麽?”

不論是膚色、身高,還是五官的分布,看起來都和虎杖悠仁一模一樣。但佐助一睜開眼,那種強烈的“宇智波佐助”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五條悟感覺到佐助指尖深處脈搏的跳動,輕輕舒了口氣,順著對方的力度把手移開了:“不,很完美哦。”他說。

就是有點嚇人。

家入硝子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說話了,你還是躺下吧”她捂著額頭,“稍微有點刺激。”

——

從昨天傍晚開始,山上就下起了雨,一下就是一夜。

佐助開了一點窗戶,任由風把幾滴雨水順著縫隙刮到地板上,把一根暗紅的手指丟給癱在沙發上的五條悟。

“少年院那個特級體內的。”他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道,“你準備怎麽辦。”

五條悟讓那根手指停在半空中,仔細觀察了一下上面粗大變形的骨節和尖銳的、黑色的指甲。

“不知道。”他坦白地說,好像回到房間之後就完全停止了思考,恨不得自己立刻變成一個傻子,“這是無名指吧?”

佐助在他身邊坐下,平緩地呼吸了一下,五條悟聞到了他頭發上一點洗發水潮濕淺淡的香氣,這讓他不自覺地勾了下嘴角。

每當他發現佐助身上又多了一點像普通年輕人一樣的特質時,就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好像自己成功地做成了一件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在把一個一直壓抑著自己感情的忍者一步步變成一個生機勃勃的年輕人,而越是這樣做,他就越覺得這是件樂事。

如果只是作為同伴,這種樂趣應該也不會消失。

“是無名指。”少年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眼神有點空。

昨天實在是太過漫長了。

前後半小時不到,他們就分別見到了兩根宿儺的手指,見到了會用反轉術式的詛咒師,還差點丟了幾個學生。

五條悟一直待在辦公室看相關材料,大概了解了情況就跑去找協會興師問罪,最後轟碎了協會的遠程聯絡裝置,把上層罵的面紅耳赤,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宿舍。

現在,他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水,嘴裏含著巧克力,和佐助聊了聊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關於那個用冰的詛咒師、關於對方對兩面宿儺的態度,還有兩面宿儺本身。

“無名指好像沒什麽用,不想管。”五條悟拖著長腔說。“好累。”

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又吐出來一句:“夜蛾的睡衣好醜,怎麽都十年了審美也沒什麽改進。”

佐助想,夜蛾正道攤上你這個學生也挺可憐的,十年前要被你半夜吵醒,十年後還是要被你半夜吵醒。

但五條悟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還是起身把茶幾上放在小盒子裏的另一根手指也拿了出來,捏在手裏沉思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