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2頁)

愛德華的大腦又閃過沈清川的腰,浮在水面上,在白茫茫煙波中若隱若現的腰窩,那一截皮膚繃緊的腰就如同鋒利匕首,映著雪光與霧氣,美色足以殺人。

想著想著,愛德華的鼻端一熱,怕不遠處的兩人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急忙潛水,任由溫熱泉水沒過紅到滾燙的臉頰。

刻意掩蓋看到沈清川和另一人在一起時,那種心臟猛然墜空的感覺,將那種感覺一層一層用銅墻鐵壁裹住,沉入溫泉底。

他不想將那種情緒太具體地描述出來,他有預感,若他將那股情緒挖掘出來,對他對沈清川都會是一場災難,會把他們都毀掉的。

沈寶鈞以為愛德華喜歡獨自泡溫泉,就不去打擾他,轉頭和旁邊的斯文俊秀的冷秋渡談話。

“冷大哥,你和我哥是不是同班同學。”沈寶鈞對冷秋渡這個名字有點印象,聽他三哥經常提起。

“嗯。”冷秋渡冷淡地回答。

好在沈寶鈞早就聽沈清川說過他這個好友性情冷淡,並不擅長應酬,沈清川提點過沈寶鈞不要誤會冷秋渡。

接觸下來,沈寶鈞覺得冷秋渡是真性情,不是那種勢利眼的人,對他的好感加深,言語就頗為親近。

“那你的年紀和我三哥差不多,你成親了嗎?”沈寶鈞好奇地問,像冷秋渡這個年紀,家裏必定會早早給他訂下一門婚事。

“未曾。”冷秋渡看著落在石頭上的白雪,聲音也似雪一樣透著冷意。

“那你有心上人嗎?”沈寶鈞頭頂著一疊白毛巾問道。

冷秋渡沉默了半響,沈寶鈞以為他是在看院子裏柿子樹的鳥雀正入神,正想靠過去說,灰兮兮的鳥雀有什麽好看的。

靠近才發現冷秋渡是在望著木欄隔板出神,只見他嘴唇張啟,吐出一句話,“有,我很愛他。”

那一瞬間,冷秋渡的眉眼柔和了下來,淺淺笑著,可明眼人一看他的笑容,就能看到他藏不住的傷痛。

因為,此時他愛的人與另一人耳鬢廝磨,就在隔壁,他與他們的距離就隔著一道高高的隔板。

愛恨交織,就如這滿池霧鏈牢牢地鎖住了他,腐蝕他的血肉。

哪怕冷秋渡的心頭爬滿了綠黴,他也只能將那份濃烈的愛意埋到冰冷雪地下,畫地為牢,那座地牢的名字就叫做沈清川,其實他可以跳脫出地牢,但他不願。

在雪地行走的那一小段路程,他瘋狂祈禱沈清川不要發現他眼底的愛意,只有這樣,沈清川望向他的眼神才會一如既往的溫暖清澈。

冷大哥,你看起來像快要哭泣。

沈寶鈞不敢說出這句話,他噤聲不敢再問,冷大哥這愛人十有八七是他愛而不得又或是不在世的人,總之,是不能相守的愛人,沈寶鈞誤以為無意間戳中了冷秋渡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