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交付中饋(第2/4頁)

婢女應聲,關上了房門退了下去。

沈寒霽端著湯藥撥開珠簾進了裏間,把藥端到了床邊:“調理身子的湯藥,起來先喝了。”

溫盈起了身,端起湯藥小口小口飲盡。

調理身子的湯藥不似那苦得連膽汁都能嘔出來的風寒湯藥。但即便沒那麽苦,可也不會好喝到哪裏去。

但這味蕾的苦味也很好的遮掩過了心裏邊的苦味。

為那麽一個不值當的人傷懷個一兩個時辰就足夠了,也大可不必把自己作繭自縛的縛在感同身受的夢境中。

那些個苦悶的心情頓時沒了,只悶悶的想,這湯藥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入了夜,溫盈飲了藥不久就睡了過去,沈寒霽看著身旁的溫盈,不知想到了什麽,暗暗的嘆息了一聲。

看著帳幔,揉了揉額頭,多日沒有一覺睡到天明,又不是鐵打的身子,畢竟是肉體凡胎,多少有些熬住了。

頭隱隱作痛。

——

翌日,溫盈一早就去了主母院子請安。

主母教導了她半個時辰後,便讓她回去了。

回到雲霽苑不久,正要與沈寒霽一同出門去挑選婢女前,宮中來了聖旨,是封溫盈為敕命娘子的聖旨,還有敕命文書。

沈寒霽如今官職不大,其妻封賞也是同品級。一品至五品官為誥命,六品至九品為敕命。

雖然是敕命娘子,而金都有許多的誥命夫人。可小官之妻,又怎麽會得皇上親自授封?

在這朝中可沒幾個小官會受到這般重視,所以階位雖小,可卻讓人不敢看輕。

敕命文書下來後,主母與溫盈說,讓她派人傳信回淮州,過幾日擺個席,宴請一些與侯府親近的人,讓她把她的繼母也請來金都湊個熱鬧。

溫盈在與沈寒霽出發前,先去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繼母,一封給大伯母。

讓人把信交給驛差送回去,然後才與沈寒霽外出挑選護身侍婢。

往常侯府的下人都是牙婆子挑選過後,再送到侯府供主事的管事挑選。親自去挑選倒是沒有,但從外邊帶回來的也有,例如沈寒霽帶回來的青竹。

馬車上,沈寒霽問她:“我以為你被授封了,多少會有些高興,你這般鎮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溫盈綻出一抹笑意,道:“我自是高興的,但昨夜宮宴,我看到了許多儀態萬方的女眷。她們個中不乏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她們大多身份尊貴,可儀態卻是淡然從容,我如今僅是授封敕命,總不能失了儀態。且太容易的因物而喜,因物而悲,最後得到的傷害也會越大,還不如放平常心來對待。”

心態變了,目光自然也長遠了。

溫盈說得很是輕松,似乎對很多事情通透了許多。

溫盈的話直直的刺入了沈寒霽的耳中,有些刺耳。

素來淡然的黑眸似乎有一瞬間的停滯,可只有讓人不易察覺的一瞬間。

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憂的是最後得到的傷害。

她此時的心態,沈寒霽怎會不明白?

若是極喜的一道菜,因吃了而差些喪命,那麽不管是誰,都不會再輕易去嘗試,哪怕再喜歡,也會聞之色變,敬而遠之。

而他就是那道讓她差些喪了命的菜肴。

沈寒霽面上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笑意:“心態倒是極好,看來那些熏香與你的影響已經漸漸的淡了。”

溫盈撩起帷簾,看著外邊人流人往的街市,輕笑回道:“確實是淡了很多,雖然偶爾會焦慮,但很快就能平緩過來,而從淮州回來後,也沒有犯過香癮。”

雖然也偶爾會有些難受,急需想要些什麽來填補那些空虛,但忍忍也就過去了,沒有像先前數次那麽的難忍受。

——

馬車駛到一座大宅院前停了下來,傳來陣陣呼喝聲。

沈寒霽先行下馬車,在溫盈下來的時候,伸手扶著她下來。

溫盈好奇的看向眼前的大宅院。大門敞開,從外邊望進去,只見有許多漢子穿著無袖短打在庭院中打著拳。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牙婆子所居的小院呀,倒像是一個……武館?

溫盈擡頭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上方牌匾“尚武武館”這幾個大字。

怪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寒霽,問他:“尋的是婢女吧?”而不是小廝?

沈寒霽微微一哂,從容的牽著她走進武官,解釋:“武館也收養一些無父無母的孤兒孤女,但若不是特別出眾的,最多教導到十五歲。十五歲後便讓他們自己選擇,到底是離開武館,還是委身給人做護院或者是護身婢女。”

“那些孤兒基本是無家可歸的人,所以大多會選擇去為生活,都會選擇後者。”

跨進門檻,沈寒霽與她道:“給你尋的,都是些身手比較好的女子,不必太過擔憂。”

溫盈想起了那日護送她回去淮州的四個漢子,問:“那先前的四位教頭也是尚武武館的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