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皇貴妃(第2/5頁)

那鈕祜祿氏又做錯什麽了嗎?

見貴妃情緒有些激動,宋嘉書便讓白寧到外面請了院判進來。院判給貴妃診過脈,又取出一粒丸藥給緋英,讓其奉給貴妃服用。

這次宋嘉書再提出要走,貴妃也沒有再阻止,只是哀傷道:“若皇上不肯見我最後一面,就請熹妃代為轉告皇上,請皇上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要遷怒於福惠。”

——

宋嘉書見完貴妃,皇後處立刻召見。以至於她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再次往皇後處去。

皇後見了她直接問道:“你瞧著貴妃如何?”

宋嘉書便道:“臣妾本就要來回娘娘:臣妾離開水木明瑟館的時候,院判大人特意叫住臣妾,說他無詔不得皇後娘娘,便托臣妾轉告娘娘。”

在屋裏的時候,當著貴妃熹妃,太醫院判只說無事,貴妃娘娘可以說說話別勞累了就行。

結果宋嘉書一出來,太醫院判就跟出了水木明瑟,要不是有人看著,估計“噗通”就跪了。

他老人家含著老淚道:“萬望熹妃娘娘告知皇後娘娘,這貴妃娘娘的病情,實在是難了。如今已到了藥石罔效的地步,且貴妃娘娘最不肯想開,更不肯好生吃藥保養。如今又是冬日,病人最難將養的季節……”

宋嘉書打斷這一堆理由:“您老就說,貴妃娘娘能熬到過年嘛?”

太醫院判搖搖頭。

如今離過年還有一個半月,宋嘉書方才見貴妃說話精神還好,原以為怎麽也能再撐一兩個月的。

宋嘉書閉閉眼睛,嘆氣道:“那娘娘能熬到皇上回圓明園嗎?”

院判含糊道:“娘娘心系萬歲爺與七阿哥,應當能夠再撐些時日。只是老臣實在說不準。”說著老淚徹底縱橫起來:“熹妃娘娘,老臣這些日子真是把腦袋拎在手心裏伺候,再這樣熬下去,老臣就得先下去見先帝爺了。”

宋嘉書便把這些話如實都帶給了皇後。

皇後一直知道貴妃病著,病的不太好,但還真沒想到這麽不好。

畢竟宮裏的女人身體都弱。當今皇上的後宮人少還不顯,當年先帝爺的後宮人多,作為福晉的烏拉那拉氏,每回進宮請安,都會聽說有那麽幾位娘娘病了,還有幾位娘娘常年把藥當飯吃。

但也不妨礙她們病病歪歪的活好幾十年。

而年貴妃更是以體弱多病出名的。請假是常有的事兒,病的起不了身也不是第一回 ,當年福宜阿哥夭折的時候,年氏就好久起不來。

這回竟然真的要死?

皇後覺得貴妃簡直是跟她犯沖——這麽多時間可以死,為什麽非趕著十一月份皇上不在家的時候。

於是蹙眉問道:“貴妃病情這樣險要,甚至可能熬不過半個月去,太醫怎麽在皇上出行前不向皇上明說?!”

宋嘉書道:“貴妃是一日不如一日。皇上臨行前,太醫院看著貴妃至少還能撐過年去呢。”

太醫不知原委,宋嘉書卻知道,大概是皇上臨行前也沒有見貴妃,讓她徹底絕望了吧,以至於最後的話都要跟熹妃交代。是生恐皇上不肯見她最後一面。

所以身子才垮的這麽快。

皇後更驚了:“一日不如一日?這會子太醫就說過不得年,過兩日豈不是就彌留之際了?”皇上沒回來,貴妃就要死,那怎麽成?

於是皇後便也不留宋嘉書了:“辛苦你了,這些日子貴妃的供應多看著些,別叫奴才們做耗就是。”

熹妃一走,皇後立召太醫院院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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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當晚,皇後就命太監出京往遵化景陵報信去了。

十三日先帝的祭祀大禮過後,皇上即刻命啟程回京,還未到十四日晚,皇上便帶著諸皇子回了圓明園。

之後皇上連九州清晏都沒回,便直接帶著七阿哥福惠到水木明瑟探望貴妃去了。

彼時貴妃已然是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除了參湯什麽也灌不下去了。

太醫院判視死如歸地跟皇上說明:貴妃娘娘也就在這幾日了。

皇上揮退了太醫,讓壽嬤嬤抱走了哭鬧的福惠,自己枯坐在貴妃榻前。

這一坐不知到了什麽時辰,直到蘇培盛親自帶著人進來點燈。皇上才開口:“少點兩盞。”貴妃每每晨起不喜亮光。

蘇培盛忙應下,按著數目減了幾盞燈才小心的退出去。

夜半,貴妃緩緩睜開眼睛,看清皇上坐在身前,微微笑了笑,聲音一如往常溫柔:“皇上回宮了,這一路可辛苦?”

皇上沉默半晌才道:“還好。”

“皇上從前有什麽事情都會與臣妾說,如今卻只有還好二字了。”貴妃的笑容淒涼,輕聲道:“若皇上無話可說,那就臣妾說吧,臣妾還有些話想跟皇上說。”

皇上原以為貴妃會在最後為年家求情,卻不想,貴妃說起的是當年雍親王府,熹妃險些病死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