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6頁)

而就在這時,希僮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原來是希僮不小心碰到了床簾上的墜珠。

慕淩雙眉一擰,手中的長劍便調轉方向往溫從雪的方向飛去,希僮想都來不想就去擋劍……

邪物見狀,立刻舍了江晚月的身體,抓住這個機會從她抽出劍時劍光中產生的那一道縫隙中逃跑。

而就在它剛逃出太初劍影的劍圈時,一道巨大的劍影轟然落下,從它的頭頂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巨坑。

“你是故意……”

來不及說完的話音,隨著墨青色的流液一起在劍光下化為齏粉消散。

慕淩撤去劍圈,走過去給癱倒在地的江晚月喂了一顆止血丹。

希僮怔怔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無缺的身體,才反應過來方才的飛刺過來那劍不過是個幻影。那帝君,他目光一亮,連忙回頭,面色瞬間又垮了下來——仙尊刺他家帝君的這一劍並非幻影,而是真真實實的劍氣!

“仙尊!”希僮哭喪著臉看向慕淩,以他的修為最多能止住傷口的血,根本無法治愈太初劍影造成的傷,“您真的不看看溫從雪嗎?他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

“死就死了。”慕淩隨口應了一聲,蹲下身去看江晚月的情況,這才發現江晚月身上竟生有混沌骨。只是這骨質頗為混雜,且被她的純陰體質所掩蓋,一般很難發現罷了。

難怪能承受住這種邪物邪氣的腐蝕。

“仙尊。”希僮沒有辦法,只好走到慕淩的身邊。

順著慕淩的眼神看了看地上的江晚月後,他才注意到慕淩方才刺江晚月的劍上雖然覆蓋了一點太初劍氣息,但並沒有殺氣。而且江晚月身上的傷口看著恐怖,卻沒有一處是真正致命的,倒像是為了逼出江晚月身體裏的邪物才特意這麽做的。

他方才之所以會突然撞到床簾上的珠子,仔細想來好像也是被一股很隱蔽的力量推了一下……而且那個邪物死之前沒說的那句話,明顯指的就是仙尊。

“所以,仙尊您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希僮恍然驚呼。

慕淩卻沒有理會他,繼續查看江晚月身上的情況。

“哦,我明白了。”希僮繼續分析道:“這種因欲念而生的邪物本身是沒有實體的,只能依附別人的軀體。而我們到這裏的時候,溫從雪他已經被邪氣侵體了。若是仙尊你直接攻擊被邪物附體的江晚月,邪物很有可能會通過轉移到溫從雪的身體裏,來躲開致命的一擊,所以您就先故意刺穿溫從雪的心竅,斷了這邪物的退路。”

“然後才將江晚月困住,又用劍折磨江晚月,還故意推我露出破綻,逼著邪物逃離江晚月的身體,這樣就能一舉消滅這個邪物了!”

“仙尊,我猜的對嗎?”希僮有些興奮的問道,心想若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引出那邪物演的一場戲,那仙尊事後自然會救活他家帝君的轉世,那他這個小小仙官的飯碗也就保住了。

慕淩看他一眼,笑了笑道:“腦子還不算太笨,猜對一半吧。”

現在她的仙力恢復的並不多,那邪祟又是可以掌控欲念之物,即便她的力量可以勉強召喚出太初劍影,但若是一擊不中,讓這邪物鉆了空子,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

而且這種邪物,附身之時,有肉丨體的欲念為依憑,往往會比它的本體強大許多,也更難消滅。所以她後面虐刺江晚月的戲碼,確實是為了逼出這個邪祟。

“啊?只有一半?”希僮不解。

慕淩拿出通訊玉簡,給清虛宗的宗主長老和師哥蕭意發了訊息之後,沖著希僮笑道:“關於傷溫從雪那一段,我只是單純的想這麽做罷了。”

希僮啊的一聲,下巴驚呆在了原處。

片刻之後,他才哭著臉對慕淩道:“仙尊,您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卑微的小仙官吧。帝君的轉世要真這麽死了,帝君過不了劫,這一半神魂回歸本體之後,影響帝君的修為。我可就萬死難贖其罪了啊。”

“這不是更好嗎?”慕淩眯著笑眼看他,“就算命格簿上那些事,一開始並非你有意為之,但後面壓制我仙力恢復的事,是你的手筆吧。”

慕淩笑吟吟地看著希僮:“我不同你計較便罷了,難道還要幫你收拾這爛攤子嗎?況且你們這位帝君,既然想要入劫堪悟紅塵,便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事事都靠著命格簿的力量去安排,即便過了此劫,又有多少是他自己悟到的?”

希僮呆住,好一會兒之後,腦子才轉回來,小聲嘟噥道:“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該死在仙尊您的手上啊。”

“小仙官啊,忒不知足。”慕淩看著希僮那張疏雨青山般清秀的臉,心情還算不錯,便耐下心同他說道,“我和溫從雪那點事,我只是刺他一劍,要他這轉世的一條命,沒有一劍碎了你家帝君這一半的神魂,已是寬仁至極了。更何況這一劍穿心的戲碼不正是你的命格簿上所安排的嗎?怎麽只許他殺妻證道,就不許我殺了前夫了解前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