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生(第2/3頁)

“你想啊,從前程嘉禾一刻不停地追著沈二跑,沈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是不是就是我說的這個道理。現如今程嘉禾假作瀟灑扔掉簪子,定是想耍那欲拒還迎的小把戲,吊起沈二的征服欲罷了。”

嘉禾沒想到,她只是單純不要沈雲亭了,卻被唐露芝腦補了這麽一出,正想反駁,卻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吼。

“誰在說我阿妹,給我站出來!”

聲落,嘉禾心猛地一顫,眼底湧上一股熱意,擡頭她念了幾千日夜的人映入她的漆黑瞳仁。

她的阿兄頂著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沖了過來。

今日阿兄未把他的紅纓槍帶在身旁,一身青紫開骻圓領襕衫騎馬裝,腰間掛著九環帶,眉梢揚起,意氣風發。

從小到大,阿兄每回都是這樣護著她,替她撐腰。

嘉禾嗓子眼卡了好一會兒,所有的想念都化成了一句:“阿兄。”

程景玄趕忙上前,見自己阿妹紅著眼眶,心下急了,神色比方才更兇了。朝著圍在一旁的貴女們吼道:“說,方才是誰在說我阿妹?敢做就敢當,給我站出來!”

京城第一紈絝的威名不可小覷,那幾個貴女嚇得噤了聲。尤其是唐露芝抿著嘴站在那一動都不敢動,眼淚都被嚇得掉了下來。

程景玄見那幾個貴女被嚇的樣子,絲毫沒有收斂,反威嚇道:“別以為我不打女人!你們下次再敢說我阿妹一句試試,誰舌頭長我就割了誰的舌頭!”

嘉禾抿唇笑了,自重生來第一回 笑了。

她知道,阿兄只是嘴上兇兇那些多舌的貴女,他既不打女人,也從不割人舌頭。

那些貴女平日都躲在宅子裏,禁不起嚇,當即點頭保證再也不敢了。

不遠處院子角落,頭戴銀蓮冠的清雋男子,悄然注視著院裏發生的一切,眼神慢慢沉了下來。

教訓完那些貴女,程景玄直接帶著嘉禾離了席回府。

參加什麽勞什子的及笄宴,白白害他阿妹受一頓閑氣。

兄妹倆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程景玄想著今日發生的事,猶豫著對嘉禾道:“阿妹,為兄想跟你說個事。”

嘉禾朝他看去,問:“是何事?”

程景玄試探著道:“若是沈二不稀罕你,咱便不要他了。”

若是換了往日,她阿兄是斷不會和她說這番話的。阿兄寵她,從不會說她喜歡的東西不好,幹預她的選擇。

只是今日她有了那一番扔簪子的舉動,他才開口提了這茬。

嘉禾彎眉:“阿兄說得是,我再也不要他了。”

程景玄聞言不免一驚,他知曉自家阿妹之前對沈二有多上心,如今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竟然不要沈二了。

“是那沈二欺負你了?”

嘉禾片刻失神,頓了會兒,搖頭:“沒有。”

現下這個時候的沈雲亭,尚未開始欺負她。

阿妹從不對他撒謊,她說沒有那便是沒有,還算那沈二有點識相。

程景玄忙道:“那沈二不過就是學識好了點,長得好了點,聰明了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回頭阿兄替你尋個更好的,保管比那沈二好一百倍。”

嘉禾朝他笑了,由衷地道了聲:“好。”

但願從今往後,再也不要和沈雲亭有任何牽扯。

“阿妹。”程景玄道,“再跟你說個事。”

嘉禾:“嗯?”

“其實我早就看那沈二不順眼了,比看那西北悍匪頭子駱遠還不順眼,以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隱忍不發,既然你現下不要那沈二了。”程景玄捏了捏拳頭,“下回我見到他,一定要錘爆他的狗頭!”

*

高聳的山崖邊上,停著輛馬車,沈雲亭靜靜站在崖邊,似在等著什麽人。

他的心腹白子墨和侍衛魏風,坐在馬車上閑聊。

白子墨把玩著手裏的折扇,朝魏風指了指沈雲亭的身影道:“你覺不覺得思謙今日特別奇怪?”

魏風抱著劍,叼著狗尾巴草,不以為意道:“何以見得?”

“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我本想著今日他送的簪子被銀朱姑娘丟了,他多少也會有些不快,結果他笑了,笑得很開心。”

“緊接著,我想著他送的簪子被程姑娘給丟了,他多少應該感到高興,一直纏著他的人終於不纏他了,結果他反而喪著一張臉。”

“不光如此,飲宴一結束,就莫名其妙跑來這懸崖峭壁上。”

魏風撓撓頭:“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也許是來透透氣看看風景。”

“你懂什麽!”白子墨揮起這扇砸了砸魏風的腦袋瓜,“這處懸崖是附近出了名的跳崖聖地。誰會來這陰森森的鬼地方透氣看風景。”

魏風張了張嘴,看向沈雲亭:“他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跳崖吧!”

“不過是被姑娘拒了而已,雖說多少有些沒面,也不至於為了這事搭上性命。”白子墨甩了甩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