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龐進德(第3/5頁)

柔聲軟語,兜帽和她的身體遮擋了寒風,讓他感覺溫暖,她纖細的手輕輕拍著他,他手伸過去,用力攢緊那只手,深吸一口氣,他啞聲道:“嗯!”

……

紀棠模擬了一下呂祖垂死一直張嘴想說出的人名,他那口型,感覺,有點像“po”。

但她也沒說什麽,該看的大家都有看到,大家心裏估計都有想法,但大家都沒說。

翌日天未亮,趙徵率人下山。

之後沒有再回池州大營,而是安排人動起來。

在這一片大肆尋找,尋找“呂祖”。這般過得幾日,放不得不接受現實“放棄”。

之後,趙徵重新消失在馮塬的視線內。

“只差一步和真相失之交臂”的趙徵,自然是憤恨到極點在池州大營內暗地裏大肆查探的。

直至年底,冬季快過盡了,他才“不甘不願”回了山南,並同時留下大量的人手繼續查探。

回去的當然不是真的趙徵。

但他的布局,到此時,已經全部完成了。

……

時間回溯到呂祖剛死的十一月。

一日,池州大營給馮塬送出一封信。

呂祖突然失蹤,事情鬧得很大,這個人當然知道的,作為知情者,他一下子就明悟私下有事發生了。

偌大的將營,他眉心蹙起就沒松開過,心腹近衛低聲:“主子,不如去信問一問?”

這軍中,有一條專門為他而設的傳信渠道,沒有任何泄露的風險。

那大將站了片刻,最終還是提筆寫了一封短信。

馮塬接信時,才剛剛在山中出來,他提筆親自回信,言語很客氣,道:請他不用擔心,事情已經解決了,暫不動即可。

這封信,很快回到那大將手裏。

偌大的將帳,猛虎下山青松屏風後,這人靜靜坐在書案前,面前攤著那封短短的回信。

他盯著燭火,有些怔忪。

這麽些年,他很多時候會想,如果當初沒有……那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不必飽受煎熬,無需品嘗情感和理智時刻在拉鋸,午夜無眠獨自品嘗悔恨。

自可如少年時一般意氣風發,一往無前,雖死無悔。

半晌,他目露黯然,自嘲嗤了一聲。

大錯已鑄成。

現今再想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低頭,以手撐額,久久,才慢慢擡頭,將那將薄薄的紙箋伸到燈火上燒了去。

……

距池州大營四十余裏,一個叫良鄉的小地方裏頭,一家不起眼的一進小院。

紀棠也在挑燈火,“不知這個是什麽人?”

只要傳信,就必出!

呂祖拼盡一口氣,說得可夠斬釘截鐵的。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麽一個人,能這麽有力。

屋裏就紀棠和趙徵,小院裏還有陳達領著三四個人,就這麽多,其余人已經被趙徵盡數安排出去了。

明面上,由於即將開春,他不得不返回新昌備戰了。

但其實他們悄悄留下來了。

他們判斷,最近應該會有收獲了。

這一個多月時間來,趙徵這邊一直在準備著,密鑼緊鼓在布置,所有通往池州大營的必經之道上的驛站客店都安排了人手。

花費了巨大的人手量,篩選過後,把能調的都調往這邊來了,以至於連趙徵本人身邊都只剩下寥寥幾個護衛。

廢了這麽大的功夫,就是為了攔截這個“卑鄉”來信。

要從輿圖上大海撈針這麽一個小地方太難,嘗試幾次無果後,趙徵索性舍棄這個方法,而是將人手投入到會更有效果的前者。

他和紀棠一致判斷,年前年後,這“卑鄉”肯定會給此人來信。

若不是,呂祖不會這麽說的。

呂祖說那兩句話雖極短,但透露出來的意思可不少。他把“卑縣”放在前面了,放在了主動位置上。“卑縣”只要一傳訊,他就必會出。

是不是品出那麽一點非公事的味道來?

既然不是公事,那就是肯定平時就有聯絡的。

年節,不管在今人還是後人心中,都占據著極其重要的意義,這個就不用說的了,尤其現今!若是平時都有著這種千絲萬縷的私下聯系,年下少不得去信一封的。

大將和呂祖不同,他這個身份地位,哪怕是皇帝,都必然視其極珍貴的。

呂祖不知道有什麽把柄落在馮塬手裏,被他這麽操縱控制又追殺又逃亡的。

但這一套換到大將身上,是肯定不適用的。

馮塬肯定不能操控對方,對方必然是有著極大的自由度的。

卑縣和大將的通信,必然不會通過馮塬。

趙徵網已經布好了,又適時“離開”了池州,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果然,在正月初三,池州大營往東九十裏的驛道小店,成功截獲了這封等待已久的卑縣來信!

……

夜半收到的消息,趙徵紀棠立即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