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離別 原來時隔多年,她還是忘不了那人……(第2/3頁)

楚玨提出抗議,“但這是臣弟買的!”

皇帝微笑,“可以啊,你有錢可以再買回去。”

楚玨:……所以就欺負他窮是吧?壞心肝的皇兄。

眼睜睜看著一群太監將燈籠收進勤政殿裏,楚玨雖然憋屈,也只好暗暗計較:看來他不能再這樣遊手好閑混日子呢,得拿出點本事來,否則只有被皇兄欺負的份。

忽然想起,“昨夜臣弟遇上了國公府的二公子,他還打算強買強賣,把紀姐姐拖去他家呢!”

皇帝沉下臉,“哪個國公府?”

楚玨向慈安宮的方向努了努嘴,能讓他都諱莫如深的,當然只有太後娘娘的母家。

那石景煜雖然一時怕了他,可保不齊不會再去找紀雨寧的麻煩,楚玨認真道:“皇兄,您得派些人保護才是。”

皇帝也在琢磨這個事,這樣長久的隱瞞身份也不是辦法,何況太後那邊亦有松動之意,昨兒還誇了雨寧做的點心。

或許,他該考慮將雨寧接到宮中來了。

*

處理完朝中瑣事,楚珩再度換上一身便服,帶著郭勝來到蘭花巷。

其時已經不早,唯獨紀家所在的那棟宅子仍留著燈,透入融融光線——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楚珩心中一暖,擡步跨入,就看到紀雨寧身著一襲鵝黃軟袍,安靜地坐在窗邊,溫聲道:“你來了。”

她並沒有著意妝飾,模樣甚至有幾許憔悴,不過在楚珩眼裏她總是美麗動人的。

於是安靜地脫靴進屋,忽發現桌上放著一碗陽春面,碧瑩瑩的,是加了蔥花的緣故。

楚珩便笑,“為我留的?”

紀雨寧頷首,“是。”

哪怕用過晚飯,這會子差不多也餓了,吃點宵夜擋擋寒氣也好。

不過她並不能預料楚珩到來的準確時辰,所以只是在灶中溫著,早不及剛出鍋時那樣熱氣騰騰。

但楚珩仍吃得很香,比起昨日被分食的糕點,這碗面是專程為他所做,意義自然不同,沒有加很多的調味,簡簡單單,卻比玉盤珍饈更讓人口舌生津。

他模糊覺得紀雨寧的神情有些奇異,帶點隱約的憂郁,要知她與李肅和離也沒這般消沉過,莫非有人欺負她了?

想到這個可能,楚珩的心便緊緊揪起,可他也不願糟蹋紀雨寧的心意,待連面帶湯喝得幹幹凈凈後,擦完了唇,便要提問。

紀雨寧卻徑自讓玉珠兒將碗碟收進去,道:“吃完這碗面,你就可以走了。”

語氣可不似玩笑,而是認真的。

楚珩呆了呆,現在是要趕他走?他卻一頭霧水。

聲音不由得艱澀起來,“你要回李家去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自然比不過她跟李肅六年的感情,楚珩不由得攥緊拳頭,一股難以抑制的暴怒和悲傷充斥著血脈。

有一刹那,他甚至想不管不顧,將她強行擄走。但,理智還是關上了閘門,他最終松開拳頭,默然無語。

紀雨寧扭頭望著窗外黝黑夜色,濃稠得像墨汁一般,一如她此刻晦澀難言的心事。

她開口解答楚珩的疑問,“我不會回李家,但,你我不該在一起了。”

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成為他的負累,等顯了懷,這件事就瞞不住了——她得在此之前快刀斬亂麻,哪怕傷他的同時也在傷她的心。

不過紀雨寧到底還是留了一絲余地,或者說希冀,她定定望著楚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年後再見。”

到底是不舍得,一年之期,足夠她將孩子生下來,再尋個妥善的安置——如果可以的話,再告訴他這是他的骨血。

楚珩苦笑了一下,他哪裏知道這些心事,只覺得紀雨寧在給他徒勞的安慰,要離就離,何必還來畫大餅?他再好騙,也不是樁樁件件都願意上當的。

楚珩深吸口氣,遽然起身,道了聲“好”,不再看紀雨寧的臉色,帶著郭勝匆匆而去。經過門檻的時候,他仿佛趔趄了一下,扭到足踝,可還是啞忍著,並未回頭。

紀雨寧就知道,他已對自己死心了。

“這樣也好,”紀雨寧望著玉珠兒笑了笑,“沒了感情的牽絆,他能更好溫書,興許後年就能考中了。”

玉珠兒卻知道她背負著多大壓力,默默道:“小姐……”

只開了個頭,便再說不出話來——能怪誰呢?彼此都有自己的苦衷,只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罷了。

紀雨寧坐在燈下,攤開手心,靜靜看著那枚玉佩,這原是兆郡王遺下的,卻與記憶中那人的臉龐漸漸重合。

當然年歲差得太大,兆郡王不可能是她認識的那位,但,還是不可遏制地勾起紀雨寧的回憶來。

她這才可怕地發現,原來時隔多年,她還是忘不了那人。

在她弄清自己的真實心意之前,她怎忍欺騙楚珩的感情?他是這樣愛重她,她更不願讓他受傷,也許分開對於兩人是最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