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雲流玅疑惑:“秋秋,這樣稱呼有什麽不適合麽?”

“我三十三天可沒有上清山的繁褥規矩,講求一個大道隨性,何況你寒兄為秋秋破的例難道還少了嗎?”

寒臨霄冷視以對。

雲流玅指腹傾聽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用手擡起林秋白的下頷,笑意略深道:“來,叫一聲師尊。”

林秋白已經知道自己約摸是缺失記憶,與兩人以前有過千絲萬縷,是以並不向之前那般反感:“師尊。”

雲流玅眸眼含笑,睨了眼寒臨霄。

寒臨霄目光落到林秋白身上,林秋白頭疼不已只得從善如流又喊一聲:“師尊。”

這回換成雲流玅冷睇著寒臨霄。

如果外面人知道因為一個稱呼兩兄弟就反目成仇針鋒相對,估計要大呼不可思議。

此時林秋白覺得自己就像一道墻,將兩個人分割成對立兩面,寒臨霄通身寒意蔓延開來,冰雕似的人散發著可怖的氣息。

偏生被壓抑許久的純陽劍靈再度卷土重來,趁機發出譏誚嘲諷。

“聽聽,什麽叫在祖樹下發誓此生只有他一個弟子?這是收徒還是結婚契?”

“你敢說他對秋秋的心思是純純的師徒情?再不下手你一定會後悔莫及,更別說池子裏還有一條魚在潛水覬覦。”

“把他殺了,你就是秋秋唯一的師尊,再把魚剁了,你就可以把他帶回上清山。”

寒臨霄某一刹那真動過殺心,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深邃的眼瞳震蕩開的漣漪逐漸平復,緊抿唇角,眼簾低垂,堅定的意識化作無數劍意將伺機蠱惑他的純陽劍靈攪成粉碎。

他只是把林秋白當弟子,只是不知不覺偏寵一些……

絕對,沒有所謂的愛欲。

劍靈說的話不足為慮,只是在蠱惑他而已。

閉眼後再睜開,寒臨霄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不再與雲流玅多說,直接從膝頭將林秋白抱起來轉身消失在原地,林秋白也沒想到他一言不合就上手,反射性摟住對方的頸項。

雲流玅也並未阻止,表情一如繼往慈眉善目,但投向林秋白的目光卻意味深長。

寒臨霄抱著林秋白回到內殿,走廊上燈盞一盞一盞亮起來,絮雲床立即飄過來將林秋白接住,絮錦也自動飛來蓋在他身上。

絮雲、絮錦乃是西天生長的靈植,一絮可抵百年修為,而且生出靈識擅長偽裝,一日可行千裏,極難捕捉,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睡起來特別柔軟舒適,若是外人知道林秋白把它當鋪蓋,恐怕捶胸頓足,難以置信。

林秋白躺在床上,絮錦輕柔地包裹他的四肢,角落裏擺放著十幾頭暖爐,被褥裏還有一塊臉盤大的暖石,暖氣源源不斷散發出來,若是平常人在這裏肯定唇舌焦幹汗流浹背,但林秋白卻手腳冰涼,渾身發抖,“冷……”

一簇簇寒流在他的四肢百骸亂躥。

寒臨霄望著床上團成一團的林秋白,他蜷在潔白的絮錦裏,僅露出一撮微翹的發絲,那只團子起初還只是微微顫抖,到後來哆嗦的幅度越來越大。

林秋白是罕見的至陰之體,也就是絕頂的爐鼎體質,天生肌膚雪白自帶勾人體香,甚至某處也是重巒疊嶂人間尤物,如果雙修定然雙方都受益良多事半功倍,但至陰之體有天生缺陷,每逢月十五都會寒氣侵體寒疾發作,生不如死。

寒臨霄也束手無策。

上清山壁立千仞漫山遍野都是純陽之氣,正好能與林秋白體內陰寒之氣相沖,一直以來從未發作過,同理,三十三天生長的祖樹是金烏休憩之所,陽火極盛,也能克制寒疾。

而青庭峰不過靈氣充沛,並不能夠壓制寒疾。

“我帶你回上清山。”寒臨霄無法無動於衷,他看著眼前蒼白孱弱的青年如同被冷水浸泡,頸項布滿細密的汗珠,如止水般的心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攥緊,俯身將人抱起來。

修無情劍道的寒臨霄通身純陽之氣,對林秋白來說是致命引誘,炙熱純男性的氣息源源不斷侵入他的感官,他把臉埋在對方懷裏貪婪的呼吸,氣音微弱:“不、不要……”

寒臨霄:“為什麽不要?”

因為記憶還未恢復,林秋白不想去解鎖新地圖,這會讓他沒有安全感,自從系統莫名消失之後,他雖然表面平平淡淡,但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忐忑不安。

何況這段時間都是他一直自己獨自撐過來的。

林秋白渾身冷得厲害,聲音軟乎乎得不成調,“就,就是不,不要……”

他扭過頭伸手去拉寒臨霄的手,掌心都是濕漉漉的冷汗,林秋白肢體窩成一個弧度,露出脆弱白皙的頸項,布滿細膩的汗液呈現出一種朦朧的美感,寒臨霄的手就像火爐源源不斷為他輸送著暖意。

師徒數十年除卻魂飛魄散的那一天,似乎兩人還沒有如此親近相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