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亙乾焚炎秘境, 毗鄰北冥衍生於火焰山極炎山脈,每百年開啟一次。

裏面珍奇無數,曾經還有人在裏面獲得過鮮為人知的大能傳承。

郁楚辭記得上輩子林秋白從裏面獲得了天地異火, 這可是能焚盡功德業障的火,甚至可以淬練靈器。

據說唯獨靈器島所以能制造出靈器就是因為有天地異火的火種。

掌握了天地異火, 另外開宗立派都是可以的。

這個機緣他志在必得。

更不用說鴻羽真人告訴他亙乾焚炎秘境中還有抑制寒疾的炙陽草。

當時他移植靈根欣喜若狂, 誰知道林秋白的靈根還有這樣奇葩的後遺症——林秋白是暗靈根, 屬於稀有超靈根, 與他的至陰之體相輔相成, 地久天長靈根上也沾染了不少寒氣。郁楚辭換了他暗靈根自然也就繼承了寒疾,他想要徹底根除也只能舍棄剝離靈根,但他已經嘗過甜頭怎能甘於平凡,無法接受剖除靈根打回原形, 只能飽受寒疾折磨。

一段時間下來, 他已心力憔悴, 病骨支離。

他簡直不敢想象林秋白是怎樣度過這樣的日子的。

好在,好在藥祖答應為他根治。

郁楚辭想到這裏有些走神,直到聽見鴻羽真人喚他,才思緒收攏擡起頭來。

鴻羽真人望著他欲言又止:“楚辭。”

郁楚辭乖巧應聲。

鴻羽真人本想實言相告,告訴他和藥祖的約定已經作廢,藥祖的意思是他想找的人已經找到, 何況拿來做交易的人煉魂壺丟失, 所以郁楚辭想要根治寒疾希望破滅, 所以現在為今之計只有去焚炎秘境找炙陽草才能短暫抑制。

但他又擔心委重投艱,令郁楚辭負擔壓力。

最終他只說了一句:“等你從秘境出來後,我們辦結契典禮,不要有壓力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

鴻羽真人心想那時陸氏人大概律也會到場, 彼時親人相見或許能夠緩解郁楚辭的失望。

郁楚辭一無所知,笑著點頭。

……

走出大殿,迎面走來一道修長的身影,見到郁楚辭,眼前一亮快步走過來。

他想起一路的那些風言風語,胸腔中湧動著沖動和憐意。

“小辭。”

聽見磁性悅耳雜夾著熟悉的聲音,郁楚辭回神擡起頭。迎面而來的青年一襲玄衣,大步如風氣宇軒昂,相貌英俊,腰間手指佩戴著琳瑯滿目不可多得的掛飾,就連扳指上都刻有繁復的防禦靈陣。

郁楚辭:“蔣師兄。”

庭外灑掃弟子偷偷摸摸把目光頭過來,意味深長地互相對視一眼。

蔣曦臣是棲夜峰首徒,是稀有的天靈根,背景雄厚天賦異稟,名聲赫赫,在同輩弟子中修為超然,對郁楚辭一見鐘情,據說首席大比他還故意放水讓郁楚辭奪得首席。

“郁師弟……”蔣曦臣性情耿直向來口直心快,道:“外面那些人的無聊閑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林秋白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隨著百宗大會落幕林秋白和他的三位師尊的關系被大家津津樂道,受到廣泛關注,有好事吃瓜群眾動輒就把兩人容貌擺在一起做對比,捧高踩低傳來傳去,蔣曦臣這些天聽得一肚子憋火。

郁楚辭垂了垂眼。

道衍宗上下他的追隨者不下千百,後援團中最鍥而不舍不舍的就是蔣曦臣,這也和他刻意為之有關,時不時關切一下,維持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關系。

平時郁楚辭是不太想見蔣曦臣的。

但這次郁楚辭正巧也是有求於他……

心思百轉千回,郁楚辭揚起溫潤幹凈的笑容,“那些事我都不放在心上,風言風語影響不了我,畢竟人的美貌也只是浮於表相都是枉然。”

見他如此豁達。蔣曦臣感慨這才是他熟悉的郁楚辭,他眼神放柔:“你不放在心上就最好,”話音未落,他又注意到郁楚辭眉心的愁緒,追問:“郁師弟,你還有什麽是憂心忡忡的?和師兄說說。”

郁楚辭推脫在三,然後嘆息:“只是林師兄似乎對師尊仍不死心。”

“……真的?”蔣曦臣一愣,由於先入為主他對郁楚辭親口說出的話深信不疑,況且他曾親眼所見林秋白冒著修為境界跌宕的風險為鴻羽采藥,最後渾身浴血奄一息地回來,所以一直不相信林秋白會有其他師尊。加上當時他並不在現場所有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頓時以為林秋白故意在正值郁楚辭結契典禮的當口扭曲傳聞,就是為了破壞兩人的結契典禮,他勃然大怒罵罵咧咧:“這個林秋白要不要臉,非得搶別人仙侶?鴻羽早不要他了,他還非得舔著臉往上湊?”

郁楚辭一臉忍讓:“林師兄性子執拗。”

“不行,”蔣曦臣怒意上頭,沖口就道:“我本不想與他計較,這回我不能再容他了。”

他絕對不能放任林秋白破壞郁楚辭的結契大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