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郁楚辭慌張道:“蔣師兄你可千萬別做錯事。”他語氣誠懇,“林師兄平日待我很好,我不希望你們二人生了罅隙。”

蔣曦臣:“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收拾一頓也就服貼了。”

郁楚辭連忙道:“都已經過去了,反正他也是在做無用功根本搶不走師尊,我不在意的。”

蔣曦臣卻已經陰著臉轉身離開。

“蔣師兄,我真的沒事了……”

嘴裏說著寬慰規勸的說辭,看著那到遠去的背影,郁楚辭站在原地卻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唇角甚至揚起一道不甚分明的弧度。

對於林秋白……他真的如鯁在喉,不除不快。

希望蔣曦臣能如他所願。

站在原地,他心裏已經轉了好幾道彎,上回與萬年靈種失之交臂,他悔恨交織這一次一定步步為營,搶先把機緣奪到手中。

想到天地異火,一次性解決兩件大事,他的心情輕盈愉快起來。

·

這兩日林秋白一直和寒臨霄在一起,相處就是正常的師徒相處,在寒臨霄指點下,林秋白對劍意領悟更上一層,閑暇之余也會做菜給寒臨霄品嘗。

未時剛過,林秋白又到水池邊看看金尾魚的狀況,金尾魚陷入沉眠非常容易分辨,他翻起白肚皮朝上,肚皮圓滾毫無戒備的模樣,鎏金玄黑交織的大尾巴綢緞一般飄浮著。他撓了撓柔軟白胖的魚肚,不出意料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

“他沒事。”

林秋白頭一擡,就看見寒臨霄白衣雲袖束冠如冰,長劍凜冽佩於腰側,目光靜靜望著他。

雖然嘴上不說,寒臨霄還是對曾經林秋魂飛魄散心有余悸,雲流玅不閉關的時候就時時刻刻盯著他,林秋白覺得很不自在,寒臨霄雖然表面看上去正常許多,靈識也如細密如織網般將他籠罩住。

死遁一時爽,重逢火葬場。

對上那雙冷清的雙眼,林秋白彎了彎眉角,“今晚想吃什麽?”

寒臨霄:“都可以。”

世間萬般珍饈美味於他而言都是千篇一律,包括人也是如此,修無情道意味著絕情絕欲,七情六欲他一樣不沾,甚至對他的弟子都疏離不親近,但總忍不住對這個小徒弟偏心一些。

林秋白是特殊的。

當他為他自戕證道魂飛魄散時,他就一清二楚。

而今已漸成執念。

寒臨霄能夠對所有人無情,但願意接受林秋白的一切。

林秋白一錘定音,道:“那今晚我們做豆腐花吧。”

豆腐花曾是林秋白在現代常吃的菜。

他身體孱弱多病,從小吃不得甜品,他家阿姨就變著法子做豆腐花給他滿足味蕾,他對這個從小吃到大的菜,印象深刻做法倒背如流,

他由記得青瓷小碗裏奶白的豆腐,熱騰騰的冒著熱氣,上面抹上一層糖霜相得益彰,用湯勺攪拌一下,甜得讓人心情愉悅。

可以說豆腐花裏埋藏著許多他的回憶。

他做了兩碗,自個兒一碗,寒臨霄一碗。碗裏奶漬白嫩的豆腐滑嫩的一觸即碎。

寒臨霄想到林秋白剛來到上清山的時候,嬌裏嬌氣雖然有師兄弟們護著他,卻也受罰最多,有一次他偷懶貪玩,出去通宵看花燈沒能爬起床完成晨練,被罰在石壁峭崖上用劍刻字,那時他兩眼含淚,漂亮的眼睛裏像蒙著一層透明的霧,乖軟乖軟的十分惹人疼,就像這塊鮮□□白的豆腐花。

林秋白這兩天都只吃了一些清淡的東西,寒疾那晚他哼唧了一夜口水盡乎流幹,嗓子又幹又啞不能說話,就像拿刀割了似的,偶爾發出聲音眼裏也會情不自禁飄起淚意。

好在寒臨霄很快注意到林秋白的異常,他托住林秋白的身體,手指放在他的喉嚨外,一股溫和精純的靈氣注入他的皮膚流向四肢百骸,幹枯筋脈血管被溫和潤滑,舒服得想要喟嘆。

雖然沒吃多少苦,林秋白還是留下了一些陰影,打算茹素三日。

一碗豆腐花下去,百憂盡除。

飯後還喝了一碗山楂汁。

時間轉瞬來到翌日,道衍宗山門前早早站滿烏殃殃一片人,全是選派前往亙乾焚炎秘境的道衍宗弟子,隱隱約約的他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林秋白轉過頭,宿藹擠出人群忽略其他人迅速往他這裏跑過來。

林秋白張望了一下,“修師兄不去麽?”

這幾日修兆珹沒有聯系他,他本以為他會去的。

宿藹:“聽說修師兄被鴻羽真人派去了狐岐山。”宗門大小事若非機密,不然傳播速度都非常快,尤其是在管制相對寬松的外門弟子中。

寒臨霄化作普通道衍宗弟子站在林秋白身後,宿藹瞥了幾眼,但十峰弟子多如撈針,面生不熟的占多數,於是他也沒做多想。

偷偷摸摸往林秋白這裏打量的弟子很多,顏狗占九成,更遑論這可是緋聞中心的人物,宿藹挪動身體擋住那些探照燈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