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謀朝篡位國師(入v)(第3/6頁)

徐昭蘇剛剛凈完的手微微一頓,懸在半空裏。

“臣會好好陪著陛下。”

山中不知歲月其實也很好,幽靜不勞心神,恩怨消弭,很適合她度過最後一段時間。

徐昭蘇將手伸進她懷裏,羽睫微顫,縮進懷裏最暖和的位置:“冷。”

她們都在逃避著那些問題,那些剝開就是傷痛,足以讓人傷筋動骨的痛楚。

徐昭蘇政事算不得十分順利 ,女主被困深宮,所有人都絞盡腦汁營救,邊疆四處告急,內部還有無數蟲蟻啃噬江山的根基。

她寵時清薏到極致,哪怕在如此分身乏術的情況下還是日日去看她,莫名的占有欲讓她對於時清薏的獨占意識強的可怕。

偶爾時清薏怕她累著,憐惜一些減少親熱的時候都要心裏暗暗記著,後來趁著情濃之時咬她耳側。

“你是不是嫌棄我身上不好看,所以不願意……”

她其實生的很好,冰肌玉骨,容貌天成,明艷倨傲中又帶著些上位者的清貴高華,只是素日裏被身份壓制著容貌,天底下沒幾個膽敢直視君顏的,反倒叫人忽視了她的樣貌。

她是先皇唯一的孩子,自小千嬌百寵,更是沒有受過什麽傷,身上疤痕也都是在地牢裏那一年所留下的,腰腿上尤為清楚,每到冬日裏就是一片青紫,連站起來走路都疼痛非常。

還有一處就是心口,一箭穿透肺腔留下了傷口讓她時不時就要咳嗽,箭上有毒,後來為了救下性命剜去了大片血肉,瑩白的肌膚上有一個偌大的疤痕,破壞了所有美感。

她將手臂橫在眼上,啞聲道:“若是你真的介意,我明日就去找太醫要換皮之藥,把這一身皮肉都換了好不好?”

換皮之術何等殘忍痛苦,等同於活生生扒下一層肉來,時清薏額頭微跳,強硬的拉下的手,發現她眼眶是濕潤的,俯身下去吻了吻眼角,又沿著眼角到鼻梁再到濕潤的紅唇,最後去親吻她心口的傷痕。

虔誠如同朝聖。

徐昭蘇不敢低頭,只能無聲收緊手臂,將她困在方寸之地。

“疼嗎?”

她問的是當時還是現在徐昭蘇不知道,當時確實是疼的,怎麽能不疼了,她說了要跟自己走,卻食言而肥,提前布置好了陷阱,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復,疼到失了智,一心只想要報復,要她感受自己所受痛苦的千倍萬倍,要她生不如死,要她生受折磨——

所以她不惜一切攻入皇城,暴戾到火燒玉明殿。

卻唯獨從沒想叫她死。

“不疼了,”都是些過眼雲煙,往事隨風,她啞著聲音回她,“一開始是疼的,現在不疼了……”

說的是那長久未曾痊愈的傷口,也是曾經那顆四分五裂的真心,她隱約能夠猜到時清薏的身世和曾經 ,那是不可言說的禁忌,是她先心生妄念,強行將不染塵煙的人帶入紅塵。

細密的親吻連綿落下,悄悄在她耳邊說話:“很好看,也……”

剩下的話咬進了耳朵裏,繞是徐昭蘇自認臉皮極厚也不由得紅了幾分。

一國之君如此盛寵一介孤女的事自然瞞不了多久,整個皇城傳的沸沸揚揚,謠言各種版本都有。

有說那女子生了一張和前國師極為相似的臉的,有說那女子天生妖媚擅長蠱惑人心乃是九尾狐入世的,更有甚者說她貌似無鹽,長相醜陋崎嶇,女君被障眼法迷了眼,當成了絕世佳人。

這類小道消息傳的十分迅速,又加之女君還有前情,有國師那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在前,難免被拿來比較。

於是無數人扼腕嘆息,君王之愛不過如此,當年寵愛國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半點不從,如今新人來了,才能看清君王真面目。

這類消息傳的多了,自然也就進了長公主的耳朵裏 ,好不容易熬死了陛下的混賬心上人,在給陛下物色皇夫的長公主:“……”

一時不察竟然又讓人鉆了空子,當下氣的手抖,指使臣下連上數道折子說郊外行宮不利於處理政事,懇請陛下以大局為重回宮暫住。

催的太緊了,徐昭蘇半夜都睡不好覺,夜裏冷不丁就有大臣冒雪來求見,如此幾個晚上過去,又一個半夜被鬼哭狼嚎叫醒以後時清薏首先受不了了,按著眉心歪倒在徐昭蘇懷裏:“陛下,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軟玉溫香,然而好困。

這樣下去能被煩死。

“若是您不想帶我回去,也可自行——”反正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徐昭蘇揉著她的眼角,似笑非笑,聲音卻是逐漸陰沉:“怎麽?寧願一個人帶在這裏也不願跟我回去?”

我沒有,我不是。

時清薏費力的睜開眼,不讓她繼續猜疑,湊上去吻了吻她嫣紅的唇角,嘆氣:“我什麽都聽陛下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