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被心上人毒死的病弱丞相(第2/3頁)

“她,不好?”

她身著銀甲,只是一頓就有聲響傳出,那抹霜色刺的人眼睛酸澀,流光昭示著她的不安。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辛夷不敢多說,丞相住在最裏頭的院子裏,高手雲集嚴密保護,見辛夷過來皺著眉。

“丞相剛歇下,幾天沒合眼了,再有什麽事也——”

也不該現在過來,剩下的話在看見她身後的人時戛然而止,任何人都是攔的得,就算皇帝也是一樣,唯獨這個人,攔不得。

進去前長公主停了一下,辛夷幾乎有如果她敢怯步直接把她推進去的想法,頓了頓,她只是解開自己身上的刀劍,放在了侍衛手裏。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蕭錦瑟剛剛閉上的眼又驀地睜開,從幹澀的咽喉裏發出一聲質問:“誰?”

夜色昏暗沒有點燈,只有濃重辛澀的藥味縈繞在臥房,又有一股奇異的血腥味。

蕭錦瑟已然發覺不是辛夷或者伺候的人,沒有點燈,她想支撐著身子起來,然而細瘦的手骨在被褥上幾度嘗試,都只是顫抖著弓緊脊背。

她起不來。

那個黑影朝她快步走過來,下意識的伸手將她扶住。

時清薏甲胄未除,一身血腥,沾染著戰場殺戮和硝煙的味道,冰冷的銀甲上還有不斷流淌的鮮血,扶她那一把讓她銀白的寢衣也沾染點點紅梅,時清薏猝然想松開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蕭錦瑟撲在她懷裏,沒有什麽力氣的手臂死死勒住她的脖頸,幾乎要讓她窒息。

“殿下……你還想走到哪兒去?”

她不等時清薏說話,已經咬上她的下頜,在去咬她的脖頸,把一小塊肉叼起來似乎要一口一口咬下來吞咽下去。

然而咬的那樣疼時清薏也沒讓她松開,她受著這份疼,扶住蕭錦瑟因病而軟弱無力的腰肢,以免她根本支撐不住。

她是真的孱弱到一定地步,連支撐自己都做不到的淒慘。

“不去了……”被咬住的獵物睫毛不住的顫,回答的聲音穩重中帶著無聲的妥協,她張了張口 ,聲音微弱,那只沾血的手從腰往上,落在她後頸。

“哪兒也不去了。”

蕭錦瑟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是在說什麽,她在回答自己方才的問題,這個回答恍若夢境,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喃喃:“殿下,你說什麽?”

“我說,我不走了。”長公主的眼一直是閉著的,到現在才慢慢睜開,低頭看著面前的人,突然覺得心裏堵著的一切都慢慢宛如河流一般流逝,她的聲音低啞,又仿佛帶著對命運無能為力的妥協。

“我留下來陪你。”

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她曾不顧一切用盡全力逃離,只為一個自由,可如今,她心甘情願的回來了。

她只身踏入這個牢籠,自願做了籠中雀。

蕭錦瑟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是身陷夢中,她幾乎又哭又笑,去舔舐啃咬她身上的傷口,脖頸上因為廝殺而有的細碎的傷口。

她舔去傷口周圍的血漬,又忍不住去吮吸傷處,不知道是想讓時清薏疼還是什麽急促的想確定著什麽,只是手指一直痙攣著,仿佛不受掌控一般。

蕭錦瑟的眼淚突然嘩一下就下來了,她的嘴唇幾張幾合,仿佛已經不會說話,很久,才去拽她的領口:“你是來確定我死了沒?”

她仍是狐疑的,似哭似笑:“還是只有我快死了,你才肯騙騙我?”

“你回來看看我還活著嗎?”

到最後她被時清薏牢牢抱住,呵斥:“夠了。”

而後復而又親吻她的眼睛,說:“不許說這種話。”

蕭錦瑟突然閉口不言,那樣珍惜的語氣幾乎將她整個心竅填滿,滿的說不出話來。

那天晚上蕭錦瑟根本不肯放手,時清薏要去除去甲胄換件衣裳都不肯,最後在榻上換了直接入了她的床,蕭錦瑟抱著她睡不著,眼睛閉不上。

外頭廝殺陣陣,江山易主似乎都只是轉瞬即逝間的事,火光在天際蔓延,燒的半邊天都紅的刺目,硝煙和戰火還在黑暗裏彌漫。

“殿下,為什麽……”蕭錦瑟把頭埋在時清薏的心口,聽她的心跳,以確定這個人確實真實活著的,且在她身邊。

“為什麽回來?”

為什麽呢?時清薏眼簾顫動了一下,她把手同樣放在蕭錦瑟心口,小心翼翼的仿佛捧著那裏:“因為你病了。”

“我怕……”

她不肯再說下去,猝然住口。

蕭錦瑟喉嚨輕輕滾了滾,突然迫切的想聽見那個答案,催促著她:“怕什麽?”

她的目光灼熱的幾乎要灼傷人心,時清薏卻是第一次沒有避開,坦蕩的接受了她的注目,臉皮耳朵都蔓上一絲紅,別扭難以揣測心思的長公主啞聲道:“怕再也見不到你。”

蕭錦瑟開始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