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更合一(第3/6頁)

“順便在先天節鬧一出大的?可我怎麽覺得你的所有準備都是為了先天節燈球案,反而是蘇喜的事是順便。”蘇園糾正道。

丁三郎不解地看向蘇園:“有什麽區別嗎?”

“有區別,主次很重要。若以先天節燈球案為主,那麽你所謂‘鬧一出大的’的作案動機就很單薄了,很難令人信服。相比之下倒是你一開始那個為人慶生的說法,更可信一些。”蘇園道。

丁三郎驚奇地看一眼蘇園,然後捂著肚子哈哈笑起來。

“沒想到那麽荒誕的理由你也會信?你們開封府的人可真有意思,明明一開始我說這個理由的時候,你們都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後來告訴你們不是了,你們偏偏又要去信了。那想信就信吧,我也沒有辦法。”

包拯拍下驚堂木,質問丁三郎那個他為之慶生的人是誰。

“都說了,這是我隨口之言,假的。其實我就是不爽快想發泄,當然也有為我養父出口惡氣的目的。”丁三郎語氣無奈地解釋道。

“先前還瞧不起他落魄時意氣萎靡,活得縮手縮腳,庸庸碌碌,這會兒又要為他出惡氣了?”蘇園抓住了丁三郎前後態度不一的問題。

丁三郎無奈地對蘇園解釋:“蘇姑娘似乎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我的措詞是‘也有’,他終歸撫養我長大的養父,縱然如今再瞧不起他,我仍感恩他曾經把我撫養長大。他現在是沒心思主張這些事了,我就憑我自己的意願來張羅一切,那自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想發泄了。”

“你解釋得好認真哦。”蘇園嘆道。

之前說話都那麽隨性,在她提出這方面的質疑之後,丁三郎的解釋竟分外認真了。

丁三郎聽出蘇園的語調有話外音,氣得與她對視。可就在這對視的一刹那,他仿佛感覺到蘇園通過他的眼睛看透了他的內心。

“你是誰?”丁三郎突然發問。

在場的眾人皆對他突然發問的行為感到奇怪。

“我姓蘇。”蘇園回答得頗有耐心。

丁三郎當然知道她姓蘇,他是想問她到底是什麽人。她給他的感覺——

“你眼睛不想要了?”

丁三郎還不及細想,便突然聽到一聲清冷的男聲,他後脊梁頓時覺得一陣發冷。

丁三郎看向聲音的主人白玉堂,從其眼睛裏看到了明晃晃的殺意,非常不遮掩的那種。

他頓時覺得胸口疼得更厲害了,不禁想起之前在瑤光樓時,他挨白玉堂那一記踹,那可是令他直接吐了血,渾身的骨頭都像摔碎了似得。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到現在都緩不過勁兒來,一喘氣就胸口疼。

白玉堂的為人和行事風格他了解過一些,絕對不像開封府其他人那樣正直不阿,更不會安分老實地受規矩束縛。他若遵紀守法,只因他想;他若殺人放火,也因他想。

這白玉堂若動殺念,便是真想殺人。丁三郎不得不收回眼神,垂下眸子,避免與白玉堂硬碰硬。

包拯再拍驚堂木,呵斥丁三郎將那人供出來。

丁三郎再三無奈解釋,那人不存在,是他一開始的胡說。但包拯仿佛並不信,還是逼他招供。丁三郎這才明白過來,包拯還是想對他用大刑,那念頭根本就沒變過!

最終包拯以丁三郎藐視公堂,出爾反爾,前後證供不一致,欺騙官府為由,判丁三郎杖四十。

“才杖四十,太輕了吧?”

待包大人宣布退堂之後,趙虎不禁感慨了一句。

“這案子受上頭關注,若罰得太重惹來嚴刑逼供的非議,反而把事變麻煩了。左右證據確鑿,最後逃不過砍頭了。不過這杖四十月也未必算輕罰,就要看怎麽個打法了,打對了,比杖二百還狠呢,也不算輕了。”王朝解釋道。

“那你說包大人的意思是哪種打法?後一種的話,我可要親自上!”張虎摩拳擦掌,蓄勢待發道。

王朝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有個主意,取一半一半。”蘇園湊熱鬧提議道。

“一半一半是何意?”王朝和趙虎齊聲問。馬漢和張龍也湊了過來,挺好奇的。

“你們使勁兒打二十杖,後面的二十杖我來打。”

“就你那點勁兒打他,那不跟撓癢癢似得,便宜他了!”趙虎不贊同道。

“那我用力。”蘇園認真道。

王朝等人都笑起來,直嘆蘇園嬌憨可愛。不過她既然那麽想打就讓她打吧,他們都能理解蘇園的心情。

雖說蘇園和蘇喜並沒認姐妹,可瞧蘇喜如今依賴她的那副樣子,蘇園那麽善良肯定會有所動容了,她現在肯定是想親自出手為蘇喜出口惡氣。

王朝等人便答應了蘇園的請求。大不了前二十下他們無所顧忌,盡全力去打,找補回來就是。

丁三郎自小在京城官貴圈裏長大,不是沒見識過杖四十的威力如何。他本以為自己在開封府受這四十杖,縱然疼些,卻也能受得住。卻沒想到這前二十杖打得極狠,生生要了他的半條命。可惡。這些官差在趁機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