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顆(第4/5頁)

“很好,”克勞斯很滿意,他繼續進行教育,“所有人都知道第一個登月的宇航員,那你知道第二個登月的人是誰嗎?”

景玉:“巴茲·奧爾德林。”

“……第三個呢?”

“皮特·康拉德。”

克勞斯捏了捏眉心。

他簡短地說:“下次考試必須拿到A,不然你將徹底失去奶茶。”

景玉:“我抗議!”

“再抗議就罰錢,一句200歐。”

景玉:“……”

她只能委委屈屈地捂住嘴巴,小小聲說:“獨|裁者。”

克勞斯鐵面無私地伸出手。

克勞斯摘掉手套,冷靜看她:“罰款,還是?”

景玉默默地將200歐全部收進錢包中,只留給他一個極度憤怒的屁股。

……

暑假期間,景玉參加了學校中某個老師開設的商業實踐課程。

這個商業實踐課程說起來也十分簡單,有一些學生隨機被分成幾個小組,每個組都能拿到一筆初始資金,進行正常的商業活動,最後看哪個小組所得的收益最多。

很不幸的是,景玉和仝臻被直接分到同一組中。

對方還是組長。

對方顯然還記恨著當初食堂的打架鬥毆之仇,卯足了勁兒要折騰景玉,分配任務時,指派給她和搭档的,全是一些瑣碎的、很難完成的任務。

第一天,景玉和她搭档騎著自行車跑遍寧芬堡、紐豪森區,就為了做初步的市場調研。

晚上腳心都磨紅了,景玉累到爆炸,在回家前,忍不住買了一大杯奶茶——裝進了自己隨身帶的保溫杯中。

這招果真很明顯,克勞斯完全沒有察覺。

第二天,景玉膽子大了,裝了滿滿兩個保溫杯的奶茶。

晚上,書房中,照例接受克勞斯的檢查。

當景玉用她的保溫杯喝奶茶的時候,克勞斯一邊看著景玉的讀書筆記,一遍擡頭,看著正捧著保溫杯喝水的景玉。

他沉吟片刻,放下筆:“甜心。”

景玉擡頭:“嗯?”

她的嘴唇濕|漉漉的,很漂亮,像剛剛盛開的花朵。

克勞斯問:“你在喝什麽?”

景玉理不直氣也壯:“當然是白開水呀,我親愛的先生。”

她捧著保溫杯的手指抓緊。

“哦,”克勞斯若有所思,提出疑問,“為什麽你喝水還要嚼?”

景玉:“……”

她沒有辦法反駁。

克勞斯站起來,無情將景玉的保溫杯拿走,打開,看到她還沒來得及全部喝掉的罪證。

他全部倒掉,微笑宣布,未來兩周,景玉都喝不到一滴奶茶。

倘若再敢偷喝——

景玉試圖據理力爭,失敗。

克勞斯先生如此嚴謹地遵守著規則,不給她絲毫轉圜的機會,鐵面無私,沒有例外。

就算是景玉撒嬌、在他身上磨,都沒有用。

規則就是規則。

不能挑戰。

景玉原本以為克勞斯就是這麽的嚴厲,但在痛苦戒奶茶的第三天,一個訪客糾正她的看法。

上門做客的是同樣有著金色頭發、但眼睛像大海蔚藍的男孩,脆生生地稱呼克勞斯為“克勞斯叔叔”,轉眼又甜蜜蜜地叫景玉“姐姐”。

景玉被他叫的心花怒放。

這個像天使可愛、嘴巴像蜜糖甜的男孩子叫做安德烈,是埃森家族的孩子,和克勞斯有些血緣關系,暫時住在家中。

當安德烈要求喝奶茶的時候,景玉以己作例,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說對方放棄這個不太可能的念頭。

畢竟克勞斯如此痛恨奶茶。

連她都被管控這麽嚴格,更何況一個小男孩呢?

但克勞斯頭也不擡,讓人給安德烈點了他想要喝的奶茶。

如此自然,甚至連阻攔都沒有。

這樣過於明目張膽的雙重標準,令景玉心裏面有點點不舒服。

她低聲嘀咕:“雙標狗。”

克勞斯沒聽清楚:“什麽?”

“沒什麽,”景玉朝他甜甜一笑,“我在想明天的學習資料該怎麽整理。”

-

當克勞斯推開這家酒吧門的時候,裏面正播放著迷幻的重金屬音樂,工業風的裝修,燈光絢麗,好似好萊塢的城堡,隔壁酒吧有一座巨大的列寧半身像,還有慕尼黑最為龐大的俄羅斯人聚會。

如今已經臨近深夜四點,很多保留節目都開始上演。舞台上的脫|衣舞娘身上已經只剩下一件紅色絲絨的遮擋物,坦然地展示著自己漂亮的身體,肌膚上貼著閃閃發光的亮片,大膽火|辣。

克勞斯的目光並未向熱情的舞台看去,他坐在卡座中,微笑著與好友聊天,品嘗著烈性伏特加酒。

吉姆興致勃勃地詢問克勞斯:“你的寶貝快要過生日了?想好送什麽生日禮物?”

克勞斯說:“她就是龍。”

吉姆沒有理解:“什麽意思?”

“只要是昂貴的、金閃閃的東西,她都喜歡,”克勞斯笑了一下,漂亮的金色卷發輕顫,“拼命收集所有的寶物,藏在自己身體下面,就算那些東西用不到,但只要在珠寶上面蹲著就會很開心……吉姆,你說她像不像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