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顆(第2/5頁)

他憐惜地看著景玉:“昨晚委屈你了。”

景玉客氣地說:“不委屈,我也有快樂到。”

說到這裏,她再度看向那盤奇怪的“煎餅”,思索兩秒,決定和克勞斯好好聊一聊刻板印象這個嚴肅額的話題。

“首先,您應該明白,”景玉認真地告訴他,“您對我的家鄉有很多奇怪的印象,這麽說吧,我的家鄉並不是人人都練武,也不是人人都能會開挖掘機。”

克勞斯問:“什麽挖掘機?”

景玉思考兩秒,放棄和對方解釋這個梗的來源。

畢竟廣告土成這個樣子的電視台實在不多見,有損形象。

景玉只想將自己故鄉的優點展示給別人看。

景玉重新切回正題:“直接來說,我們並不是天天都吃煎餅的。”

克勞斯:“嗯?”

“舉個例子,”景玉舉例說明,“就像你們德國人,難道天天都在吃香腸嗎?”

“是的,”克勞斯回答,“每天都吃。”

景玉:“……”

克勞斯問:“你想說什麽?”

景玉慢慢地說:“我在想,多好的一個天啊,就這麽被您給聊死了。”

克勞斯:“嗯?”

景玉沒有解釋,文化差異讓她沒辦法為克勞斯解釋的這樣清楚。

她只吃了一點點那份煎餅,回去繼續補眠。

昨天體力透支實在太過嚴重,半夜噩夢驚醒,外加過度精力消耗,仰臥起坐鍛煉到腿發抖,現在的景玉只想好好地休息,睡上一覺。

下午,有人將克勞斯那輛黑色的庫裏南開走,進行內飾的清洗、保養,或者更換。

克勞斯微笑著和人解釋,他用車運輸紅鹿肉時不小心出了差錯,導致其中一個皮質座椅上全是紅鹿的血。

負責開車的人看到了後車座上的紅鹿血跡和明顯破損掉、裝著紅鹿肉的袋子。

這些東西讓車廂內有股濃郁的血腥味,其余的味道都聞不到了。

他並沒有懷疑,向克勞斯先生保證,會重新換掉車內飾。

這次狩獵只持續了三天,克勞斯總共成功獵殺五頭紅鹿、三只野豬,收獲頗豐。

克勞斯酣暢淋漓地成功狩獵,而可憐的、斂財的龍寶寶精神卻有些吃力,精神有些些萎靡不振,眼下有點點黑眼圈。

還好,算不上太明顯。

但狩獵結束,克勞斯並未返回慕尼黑。

在征求景玉意見後,兩人前往佛羅倫薩,參加五月音樂節。

景玉暗自揣測,難道是因為前幾天她和米婭提到了音樂?

所以克勞斯以為她熱愛音樂嗎?

這個猜測只在腦海中轉悠了半天,景玉晃晃腦袋,很快壓下去。

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算得上是意大利最古老的藝術節了,節日慶典期間,有舞蹈、爵士樂、古典樂和世界級的戲劇表演,只可惜景玉的藝術細胞並沒有那麽豐盛,和表演比起來,她更愛熱情奔放的意大利美人兒和特色菜肴。

景玉很喜愛在這邊居住的酒店,屋頂很高,四柱床,鑲花地板,有一個建於1780年、帶著漂亮壁畫的休息室,還有個漂亮的露台,能夠一邊吃巧克力口味的冰激淋,一邊眺望完整的佛羅倫薩大教堂。

作為女伴,景玉不可避免地被受邀去參加克勞斯的社交圈子,她穿著玫瑰紅的連衣裙,將頭發挽起來,脖子上佩戴著祖母綠的鉆石項鏈,挽住克勞斯胳膊,微笑著扮演好合格的花瓶。

不過紳士們也有一些秘密需要交談,當克勞斯輕拍著景玉手背時,她明白了,自動走開,坐在包豪斯風格的餐桌前,一邊品嘗著一種甜又硬的杏仁餅幹,一邊百無聊賴地欣賞不遠處的交響樂合奏樂團。

莎拉在這個時候坐到她旁邊,這個紅頭發的女人主動向她搭訕:“Jemma?”

景玉放下手:“是的,我是。”

她確信自己並不認識這位有著火焰般頭發、穿著打扮像1950年代生活在上西區的女人。

“莎拉,”她笑著自我介紹,“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我們都聽說過你,被克勞斯先生珍藏的珠寶。”

景玉沒有說話。

侍者送上來一份來自托斯卡納奶酪和濃郁的紅葡萄酒。

她耐心地等這位莎拉女士講話。

“我們先前還在聊,克勞斯先生會垂青哪一位女孩,猜測她會不會有著金子一樣的頭發,”莎拉說,“沒想到,他會選擇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女孩。”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和,並不會讓景玉感受到被冒犯。

“我只是想告訴你,”莎拉微微傾身,仔細看著她的眼睛,遞上來一張名片,彬彬有禮,“歡迎你加入我們。”

景玉愣了一下。

但莎拉小姐已經優雅地離開了。

晚上離開前,景玉試探著向克勞斯提起莎拉。

克勞斯面色如常:“問她做什麽?她不過是一個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