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穿到《民國梨園》 6 他說郁先生好……(第3/5頁)

可如今楚雲聲這蝴蝶翅膀一扇,郁鏡之轉念就改了計劃,卻不知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楚少也對這鳳湘班感興趣?”

郁鏡之笑道:“年前便聽說他們戲班排了場好戲,明日便要在恬園登台,我不好做強人所難之事,所以請來過府的是鳳湘班幾個不需登台的老角兒,楚少若是想看新戲,卻是辦不到了。”

這麽說,鳳湘班原本的戲該怎麽上怎麽上,劇情也沒有發生太大變化?

楚雲聲思索著,望了眼石英鐘,見時候已經晚了,正要起身告辭,卻忽覺腿上一重——一只穿著雪白襪子的腳不知何時輕巧無聲地越過了榻上的小茶幾,擱到了自己腿上。

這只腳動了動,襪口的褲管松垮滑下去,露出了一截白皙卻有力的小腿。

“我新得了一面精巧的鏡子,就在書房裏間,楚少可想看看?”郁鏡之低低的嗓音似乎近在耳畔。

楚雲聲頓了片刻,然後便擡手解開了領口。

……

書房裏間的鏡子是否精巧,進了裏間,或許便也無人關心了。

外頭的梆子敲過三輪,海城的月沉到雲下,復又冒出,直到第二回 的熱水送進去,楚雲聲方從房門內出來。

他看了看夜色,沒多停留,回去了廂房。

書房內,走了一人的溫度,灼熱勾纏的氣息便也漸漸散了。

郁鏡之在那面特意從北平運回來的寬闊鏡子前重新整好衣冠,便又靠回外間的榻,緩著體內潮湧般的勁兒,命人去叫路允。

也不知是故意作惡,還是真心疼他後腰的槍傷,郁鏡之覺著楚雲聲在方才這場床事裏,實在是太過磨人。

不輕不重,不疾不徐,沒有上一遭的激烈強勢,卻一點一點地剝奪了他的氣力。

他便像是泡在一汪溫水中,舒服到了極致,也不滿到了極致。他迫切需要一個解脫,卻偏偏得不到,只能軟塌塌地舒展,在細密的汗裏張開眼索吻。

若這是文人公子在細細研墨,想必早已將他的骨血都從裏到外磨成了水汁。

難受得緊,卻也享受得緊。

只是此次之後,這些……怕是再沒有了,有本事的人,是當不得折辱的——郁鏡之想著楚雲聲那些稿紙上的內容,神色漸漸沉凝下來。

路允進來時,便一眼瞧見了郁鏡之這明顯嚴厲冷淡的神情,心下一緊,立刻回憶起自己這幾日辦的事來,唯恐是自己出了什麽差池,惹來這態度。

但還沒等他從記憶中扒拉出什麽來,郁鏡之便開口了。

“事情辦得如何?”

路允立即回神,答道:“我按您的吩咐,提前兩日回來,已辦妥了閘北的事,那些舊廠……”

說到此,郁鏡之出聲打斷他:“那些舊廠留著,我這幾日會有安排,到時你點幾個嘴緊的人去辦。另外,後天你出趟遠門,去渝州把晁士敏晁醫生請來,就說我答應了,支持支持他的異想天開。”

路允點頭,沒有多問,而是繼續道:“張篷大年初一一早就離了北平,據他的朋友說是回海城,但我們的人至今還沒有找到他,他在天明會的那些聯絡人沒有幾個見過他,唯一見過他的三個,一個突發急病去了,一個失足落水沒了,還有一個在寶光路的一處弄堂裏被追賭鬼的賭坊打手錯手打死了。”

郁鏡之單手撐著臉側,擡了下眼皮:“有意思……杜天明也不知是真傻得做了別人的刀,還是和我玩上了將計就計。”

“繼續查吧,這個張露齋可不像個省油的燈。”

路允再次應了,又說了些海城的瑣事和北平及東北的善後事宜,才道:“對了,先生,我從方公館回來時,方既明先生托我稟告您,為感謝您將鄭先生接回,且往東北時對他們的工作的支持,想在東方報附近的廣來茶樓請您吃頓便飯。”

這邀約在郁鏡之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說是他甘願犯險前往東北邊境的主要原因。

他微微頷首,正待讓匯報完畢的路允下去,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般,略一沉吟,開口道:“路允,你說若有些事有些物,看起來似乎是異想天開,仔細去想卻又好像真能存在,那這到底是真還是假?”

路允一愣,一時沒懂郁鏡之的意思。

他並不知道這是郁鏡之對楚雲聲那些並不完整的草稿的真實想法,只是覺得今晚自家先生似乎有些古怪,但究竟古怪在何處,也說不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斟酌道:“先生您這話實在矛盾。若是真能存在,那便是不管多麽異想天開,也便都是真的,哪兒還能假?就如同十幾年、幾十年前,咱們哪能想到,這世上還能沒有皇帝?這燈通上了所謂的電,就能亮?但它如今成了真,不就是真嘛。”

郁鏡之聽得笑了起來。

道理他自然懂,決定他也已經下了。只是前路漆黑一片,毗鄰深淵,危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若還把一些希望寄托在可能破壞自己布局的虛幻的事情上,實在是令人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