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5頁)

方穆揚笑著說:“蘇竟跟你們是一塊的吧,他請你們去做個裁判。”

在同伴和一幫無聊觀眾的見證下,蘇竟輸得毫無懸念。他主動跟人比,又輸得這樣慘,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願賭服輸,他問贏了的方穆揚有什麽要求。

當著費霓的面,方穆揚也不好有什麽過分的要求,於是假裝正經人把蘇竟一夥人隨便教訓了兩句,便讓他們趕快滾。當然有費霓在場,他說得更加委婉,把“滾”字說成了“離開”。

蘇竟的這幫同伴中學都還沒畢業,雖然喜歡逞兇鬥狠,但遇著真有水平的便不由得佩服起來,看方穆揚穿這麽一雙不合腳的破冰鞋還滑得這麽好,來冰場還有一漂亮女孩兒陪著,之前的不服氣變成了欣賞,看他比自己大不了幾歲,裝著大人的樣子跟他攀交情,問他是哪片兒的。

蘇竟覺得自己的同伴真不夠意思,吹捧著讓自己過來,結果和方穆揚攀上了交情,他問費霓:“我們去冰球場打冰球,你去看麽?”他想著讓費霓看看自己在冰球場有多厲害,把丟了的面子掙回來。

費霓拒絕得很幹脆:“你們去玩兒吧,我們還得練滑冰呢。”

又是“我們”。

蘇竟又問:“那你下周還過來滑冰麽?”

費霓看向方穆揚:“下周咱們還來麽?”

蘇竟看兩人這麽親密,一時覺得丟臉又沒意思。他的同伴看方穆揚對他們愛答不理,沒再跟他攀交情,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滑向了冰球場。

同伴安慰蘇竟,輸給那人也不丟人。全冰場恐怕沒一個人比他滑得更快。

蘇竟覺得他們沒志氣,“看吧,總有一天我要超過他。”

等這幫人走了,方穆揚繼續教費霓滑冰。剛才他倆的比賽吸引了不少人看,此時費霓仍感覺有人在看他們,但方穆揚對這些目光毫不在乎,好像冰場裏只有他們倆。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費霓的練習已經頗有成果,她對方穆揚說:“咱們也該回去了。”

途徑冰球場,此時比賽已經發展成了互毆。方穆揚很習慣這種場面,以前他精力無處發泄的時候也會在冰場跟人打冰球。場上允許的正常沖撞很容易引發肢體沖突,沖突著就打起來了,單打到最後發展為群毆也不稀奇。

一撥人在打群架,還有一個人在一挑二,費霓認出一挑二的男孩子是剛才跟她搭訕的蘇竟。蘇竟因為滑冰丟了臉,正一腔怒氣沒處發,有人主動跟他挑釁,他正高興找到了出氣的機會,打得人毫無還手之力。蘇竟打得正酣,絲毫沒注意背後有一個人爬起來沖著他後腦勺揮冰球杆。

方穆揚正準備牽著費霓的手滑走,結果正看到這個場面,不由罵了句臟話。

“你在這兒呆著,我去看看。”方穆揚牽著費霓的手松了,腳下的冰刀迅速刻出兩道清晰冰痕。

真他媽世風日下,冰球比賽打架竟然用上了冰球杆搞偷襲,當年他打架可從來都是徒手。

他喊了一聲引起蘇竟的注意,踩著冰刀滑過去直接把揮球杆的人撞倒在地上,濺起的冰沫兒落了那人半臉。那波打群架的人也晃過悶來,過來支援。

蘇竟剛要說謝謝,方穆揚已經滑走了。和摔倒的人一隊的見來了個挑事兒的,把方穆揚圍住不讓他走,對付這種堵截是家常便飯,他輕松就出了包圍圈子。

費霓的手表上的秒針也就走了三圈,她卻覺得格外漫長。

方穆揚滑過來牽住她的手,“一會兒不見我就望眼欲穿了?”

費霓否認:“才沒有。”

她問方穆揚:“你以前經常來冰場?”

“經常來,不過我跟他們不一樣,就只是滑冰。”完全罔顧自己下鄉之前在冰球場也經常跟人互毆。

看見聯防隊在巡邏,方穆揚作為一正義群眾直接舉報道:“冰球場有幫小流氓正在打架,快去教育教育他們吧。”

出了冰球場,有一個老大爺正在賣冰糖葫蘆。

山楂很大很紅,看著很好吃。

方穆揚給費霓買了一串,費霓說:“你不吃嗎?”

“不吃。”不過當費霓把她那根冰糖葫蘆遞到方穆揚嘴邊的時候,他一個拒絕的字都沒說,直接咬了一口。

費霓回家的時候,費媽正在灶上做魚。她把自己在副食店買的松仁小肚和牛肉罐頭給費媽,便問:“我哥呢?”

費霓的連環畫觀後感寫完了,但她覺得自己寫的和時下流行的文風不太一致,想讓她在宣傳科工作的大哥給她潤色一下。

“你哥和梅子出去了,今天不在家吃。”

這次周日家裏的聚餐,只有費霆不在。

飯間,方穆揚一直給費霓擇魚刺,費霓覺得家裏人看著怪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說她自己能來,但方穆揚卻完全無視她的意見。費霓伸腳輕輕碰了他一下,那意思是讓他不要再擇了,不料方穆揚的膝蓋和她碰在一起,卻沒有退避的意思,反而迎上來,時不時和她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