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5頁)

當著家人的面,費霓不好說讓他不要這樣,只能忍著,裝作無事發生。

又怕人發現自己耳根紅了,伸手把耳後的頭發撥到前面來。

一頓飯吃得費霓分外難熬。

要走的時候,費霓從包裏翻出她帶的連環畫,分給媽媽姐姐,還給她哥留了一本,家裏人都很買賬,費媽不知道誇什麽,便說:“畫了這麽多頁呢,得費多少功夫。我一定得多買幾本。”

費媽很高興,往常別人問她小女婿在哪個廠上班的時候,她便語塞,這次有了連環畫終於不用像以前那樣沒底氣。

方穆揚看了費霓一眼,那意思是:“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書。”

費霓因為桌下的事現在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到了樓下,費霓跳上自行車,也不去摟他的腰,只抓著車座。

“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麽要那樣?”

“我怎樣了?”

她說不出口,其實要說出來他也沒怎麽樣,但有家人在場,她臉熱心跳的。

方穆揚問她:“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本?”

“我願意買,你管得著麽?”

“你這麽喜歡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別不要臉了。”費霓氣得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風吹過來,費霓的手指掐在他的外套上,又捏了一下他衣服的厚度,“你不冷麽?”

“你再多掐幾下,我就不冷了。”

他臉皮這麽厚,費霓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一到家,方穆揚就把費霓抵在門上,去找她的嘴,費霓左右躲他,偏不要他得逞,方穆揚的下巴擱在費霓的頸窩,鼻尖去蹭費霓的嘴角,費霓癢得沒辦法,只能讓他如了願。

費霓慢慢地也開始配合起來。但當兩人推著擠著到床上,方穆揚去咬費霓的紐扣時,費霓卻躲得很堅拒,她的臉紅了,不是羞澀,而是羞惱,並且“惱”更多一點。

她這麽羞惱仿佛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方穆揚只能忍住沖動親親她的頭發放開她。

“怎麽不高興了?”

“沒有。我要去洗漱了。”費霓的語氣有點兒幹。

她可不願和他滾到床上去,昨天和前天晚上她都難受壞了,方穆揚倒好像很饜足,還弄得她越來越難受,他在這種事情上多少有點兒自私,可她又不能指責他,而且她不知道他怎樣做才顯得不自私。

兩人一起去刷牙洗臉,擠一條牙膏,用一塊香皂。

從水房回來,費霓躲在簾子背後擦洗身子。

雖然有簾子遮著,但費霓擦洗的心情卻並不輕松。她知道方穆揚不會不經她的允許進來,可擦到方穆揚隔著衣服碰到的地方,一顆心不上不下的,只想著快些洗完。

腦子裏正亂著,屋子裏突然有了琴聲。

曲子陌生又熟悉,費霓想起這是她和方穆揚一起從收音機裏聽來的,方穆揚拿著羽毛在她手上寫過曲譜。雖然現在氛圍比以往松動了許多,但費霓多少還是有些恐懼。

她剛要提醒方穆揚,曲子馬上就換了,又換成了時下流行的曲子。

費霓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之後她的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在琴聲上。他彈的曲子不倫不類的,一會兒一個一會兒那個,幾首曲子交雜著,和她的心一樣亂。費霓發現方穆揚並沒放棄彈奏第一首曲子,他只是用其他的把它分開了。

她就是在這混雜的琴聲中擦洗完畢,換了睡衣。屋裏的暖氣不夠熱,費霓又在睡衣上披了件棉衣。

費霓披著棉衣走到方穆揚跟前,捏捏他的肩膀,“怎麽就穿一件毛衣,我去幫你把外套拿來。”

方穆揚回握住她的手,“先讓我看看琴譜。”

“哪兒有琴譜?”

方穆揚拉了費霓一下,費霓便跌坐在他的腿上,方穆揚給費霓調整了下位置,讓她在新椅子上做得更舒服一些。費霓並不喜歡這個新椅子,雖然椅子並不是很硌得慌,好像還很有力量。

屋頂上的光太強烈了,昨天她和他離得這麽近時,屋裏一點兒亮光都沒有。

費霓想站起來,又被新椅子的扶手給箍住了,箍得很緊,讓她動彈不得。

方穆揚打開費霓的掌心,去看她手上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看懂的琴譜,費霓自己除了掌心上的線,什麽也看不到。方穆揚看了會兒,手指又回到了琴上,有費霓隔在他和琴中間,他彈得並不如之前那麽輕松,他不看琴鍵,只憑著手指的記憶在琴上彈著。

他的嘴巴擱在費霓耳邊,問她:“我是不是彈錯了?”

費霓的一顆心跳得沒有章法,哪裏聽得出他錯沒錯,他彈的什麽她都沒聽太清。

“我彈累了,換你彈。”

費霓感覺這椅子有什麽東西頂著她,讓她很不舒服,她掙紮著要站起來,卻怎麽也動彈不得。這麽一掙紮,那種不適感就更明顯了。

方穆揚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冷,讓我緩和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