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見他們走過來,和尚笑眯眯地念了句佛偈,熱情問道:“兩位施主要來下注嗎?買定離手哦。”

他身前一條豎線分開了兩塊區域,蘇姓道君的一側壓滿了靈石,而賠率十分之高的雁危行道君一側卻只有寥寥幾塊下品靈石。

年朝夕只看了一眼便說:“五百塊上品靈石壓那位雁危行道君。”

周圍等演武開始的修士聞言齊齊震了震。

“好家夥!五百塊上品靈石壓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小丫頭是瘋了吧?”

“仙子三思啊!”

“誰?誰壓五百塊?”

周圍吵吵嚷嚷煩得很,年朝夕便不耐煩的敲了敲白臉和尚身前那似模似樣擺著的木魚,問道:“小和尚,我要下注了。”

小和尚笑容一頓,隨即看似十分熱情的勸道:“姑娘還是三思,我覺得吧……”

年朝夕:“五百塊靈石,買定離手。”

那小和尚還要再勸,年朝夕就眯了眯眼,直接讓魘兒開儲物戒拿靈石。

然而就在此時,代表演武開始的鑼聲響了。

那小和尚像是松了口氣一般,立刻提聲高喊:“演武開始,賭局已開,禁止下注!”

年朝夕拿靈石的手一頓,隨即抱臂而立,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和尚。

和尚訕笑道:“看演武,看演武。”

年朝夕嗤笑一聲,但也沒為難他,轉頭看向演武台。

三聲鑼響,一聲比一聲悠遠,最後一聲鑼響落下,演武已開。

鑼響的余聲之中,年朝夕身旁一個修士十分自信道:“這位蘇道君參加了三次演武,次次都打到前十,這個無名小輩……”話沒說完,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只留下一聲驚愕的尾音。

年朝夕這時候也沒心思嘲笑他聲音難聽,她抱起的手臂猛然收緊。

演武台上,雁危行只出了一劍。

墨色的身影似一條殘線,飲飽了血似的劍身出鞘,下一刻就橫在了那位蘇姓道君的脖頸上。

而那時,鑼聲的余音甚至才剛剛散開。

台上台下齊聲靜默。

半晌,那蘇姓道君哭似的吐出一句話:“我輸了。”

雁危行收起劍:“承讓。”

年朝夕身旁那位吹捧蘇道君的修士至今下巴沒收回來:“這、這怎麽可能。”

年朝夕輕扣手臂的手指猛然一頓。

對啊,這怎麽可能。

看骨齡這位雁道君和她差不多大,這一場是金丹期的比試,他的修為必然也不會超過金丹期。

可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一劍封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硬是打出了化神期碾壓金丹期般的氣勢。

而方才那一劍,劍意之濃厚,氣勢之淩厲,化神期都不一定能使得出來。

隱藏修為了?又不太像。

修真界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實力如斯恐怖的少年道君?她為何從未聽說過“雁危行”這個名字。

眾人陷入了和她相同的疑惑之中,所以這場勝得如此漂亮的戰鬥,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喝彩。

一片難言的寂靜裏,忽聽那開賭局的小和尚懶洋洋地說:“結局已定,雁危行道君勝。”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同時也回憶起來,他們剛剛似乎都是壓了蘇道君的。

於是一時之間哀嚎之聲四起。

年朝夕也看向那小和尚,想起方才他執意不讓自己壓雁危行那五百塊靈石,心中突然起了一個疑惑。

這不著調的小和尚,不會是和那雁危行是認識的吧?

知道雁危行會贏,然後特意在這裏做這麽一場賭局坑錢?

此刻魘兒幾乎和她心有靈犀,也一臉難以言喻地說:“這和尚和那位道君不會是合夥做局吧?”

年朝夕覺得有道理,然後下意識地去找雁危行。

剛扭頭,正好對上雁危行同樣看過來的視線。

雁危行不知何時已經從台上下來,此刻正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她?

他這是在看她嗎?

年朝夕疑惑剛起,便見那位少年道君微微一愣,然後飛快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這表現未免太欲蓋彌彰,如果方才她還不確定的話,這時候便可以篤定他就是在看她。

但她有認識過這麽一位道君嗎?。

她思索著,便一時忘了收回視線。

少年道君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原地躊躇了片刻,突然走了過來。

然後不遠不近的站在她身前,欲言又止。

嗯?想說什麽?

年朝夕正在想著要不要直接問他,那位道君就開了口。

他聲音低沉微啞,緩緩道:“你別誤會。”

年朝夕:?

在她困惑的視線中,少年道君抿了抿唇,道:“我和那和尚雖然認識,但這開賭局全是他的主意,我來之前半點兒不知道。”

一副撇清關系的態度。

年朝夕頓了頓,然後就意識到,魘兒剛剛說的話被他給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