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年朝夕笑了笑:“我還要多謝你多管這個閑事呢,否則我也找不到由頭說那番話。”

兩個人交流的其樂融融,那和尚沒有眼力,聞言在一旁怪叫道:“你還要謝他?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貧僧幫他這麽多他連個謝字都沒有的,為人端的是不近人情,仙子可不要被他一時表象迷惑!”

年朝夕聞言一頓,委婉道:“這位法師為人倒是活潑得很。”

雁危行面容緊繃,似乎是極力想保持住從容鎮定,可發絲之下耳垂卻已經通紅,不知道是為他朋友覺得丟臉了還是被朋友曝其短處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了。

少年道君緊繃著一張臉,幹巴巴地解釋:“他向來愛胡說八道,佛家戒律一概不守,仙子不用在意他。”

那和尚像是不服氣的樣子,還待再說話,少年腰間血色的劍身突然出鞘半寸,殺氣凜冽,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那和尚當即便閉了嘴。

那格外嫻熟的動作,看起來就被威脅的不止一次兩次了。

年朝夕主仆二人全程圍觀,保持沉默。

少年再看向她時,已經再難以保持方才的從容有禮,只能強撐著面容幹巴巴地轉移話題,問:“仙子……就這麽放他們走嗎?”

年朝夕莫名覺得眼前這強撐面子的道君看起來有些可愛。

於是她因為方才的事情而有些煩悶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微微笑道:“一人如何說我能管一管,百人如何說我也能勉強讓他們閉嘴,可當千人萬人都這般說時,那假的也會變成真的了,我越是讓他們閉嘴,他們便越以為自己所說便是真相。”

少年道君皺起了眉頭,俊美銳利的臉也多了些許煩悶。

年朝夕見狀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昨日困龍淵的事情因誰而起,我便會讓誰付出代價。”

昨天困龍淵剛出事,今天月見城裏不見有人討論鄔妍觸動封印一事,反而連路人都在默認是年朝夕實力不濟才讓惡蛟觸動封印。

瞞得這麽好,除了牧允之他們出手了不做他想。

看來他們是真的沒有把他昨天那番話當回事,自顧自的就替她原諒了鄔妍,然後好實施那所謂的魚餌計劃。

年朝夕怎麽可能會讓他們如願。

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之前年朝夕不想多說什麽,雁危行看出了她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問,只點了點頭,道:“仙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這話說得年朝夕一頓,探究般的看向他。

她斟酌片刻,開口問道:“雁道君可是認得我?為何會為我出頭?”

她來到這裏之後並沒有表明過身份,可這位道君不但一眼就認出她是誰,還不計後果的為她出頭。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認識”能解釋得了的了。

可她的記憶中全無雁危行這麽個人。

於是她的疑心病又起,下意識地開始分析他為何會這樣做。

畢竟,自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真的不計報酬的對她好,她所遇到的人,要麽是抱著別的目的去接近她,要麽便是去牧允之他們一般。

她不想相信如此赤誠的道君也會是這樣的人,卻又忍不住下意識地去懷疑。

年朝夕覺得,這大概也是她人緣如此之差的原因之一吧。

可面對她的探究,雁危行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或者說察覺了也並不在意。

他沉吟片刻,微微抿起了唇,緩緩道:“我年少時曾見過戰神大人帶著仙子出行,所以認得仙子,但仙子大概是從未見過我的。至於仙子所說的為你出頭……仙子從未做錯,又何來為你出頭一說,我所作所為,大概只能稱得上是仗義執言罷了。”

年朝夕聞言抿出一個笑來,心情有些不錯。

她不是那種別人覺得她錯她便會一個勁反思自己的人,她做事自有一套行為法則,只要不觸及底線不違背原則,別人一味說她錯,她理都不會理他們。

但因為她的性格太過張揚,哪怕她是在做對的事,也沒有幾個人會承她的情。

如今可算是碰到一個和她想法一致的人。

於是她便稱贊道:“你倒是很有眼光。”

這話說得不知道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誇他。

魘兒聞言便忍不住捂住了臉,知道自家姑娘這自戀的毛病又犯了。

可雁危行卻一點兒也沒覺得年朝夕說得有哪裏不對,很認真的點頭贊同道:“仙子鎮守困龍淵幾十年,使惡蛟不至於出來禍害人間,整個修真界都該承仙子的情,仙子何來的錯?可如今仙子封印惡蛟日久,有些人便覺得習以為常,以為那是仙子本應承擔的職責,做得好無動於衷,出了些許問題便橫加指責,說上一句忘恩負義也不過分,這本是他們的錯,與仙子何幹?”

他話音落下,年朝夕沉默片刻,再看他時便認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