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頁)

年朝夕:“……”

默默地收回了手。

先是差點兒把人勒到窒息,後又有借著整理衣服拍人胸口之嫌,她已經不敢想象在雁道君心裏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但你還別說,這觸感……

不!住腦!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年朝夕整個人的色調都灰暗了下來。

這輩子大概很快就能過去了,或許離開修真界歸隱山林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年朝夕十分安詳的這樣想。

她整個人生無可戀,卻聽見了雁危行的笑。

先是很小聲的笑,聲音低沉,胸腔微微震動,然後聲音便越來越大,哪怕被他有意壓抑著也透露出一股愉悅來。

年朝夕心如死灰地問道:“你是在笑我嗎?”

雁危行瞬間停了下來,再開口時,聲音肅然道:“不是。”

年朝夕信他才有鬼。

她趴在他背上,臉扭向一側不看她,整個人都散發著黑氣。

還是好可愛。

雁危行被她可愛的心尖都在顫抖。

那無孔不入的藤蔓再次襲來,雁危行提起細劍斬出劍勢,邊斬邊輕聲道:“兮兮?”

年朝夕消沉地應了一聲:“嗯?”

少年道君手中殺招不斷,聲音卻極其平緩:“你不要多想,婚約是父輩為你我定下的婚約,但只有你承認,這婚約才算是婚約,你若是不承認,你想我是你什麽,我便是你什麽。”

這話幾乎說到了年朝夕心坎上,她心中霎時湧上一股感動。

可還沒等她感動多久,便聽見雁道君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既然你也沒有明確拒絕,那在別人面前,我就還是你未婚夫的。”

年朝夕:“……”

她直接給氣樂了,“你說的別人是指?”

年朝夕話音落下,雁危行立刻含蓄道:“比如你前未婚夫之類的。”

直接給指明了對象。

年朝夕:“……”她以前怎麽不知道雁道君還有這麽一面。

等等……

她突然意識到什麽,眯著眼睛問:“剛剛你說快要窒息……”

雁危行:“我逗兮兮玩呢。”

他一邊提劍殺敵,一邊如是說道。語氣之平靜,內容之平淡,仿佛並不是再說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年朝夕提著他的耳朵直接往上拉。

雁危行!雁道君!你到底是失憶了還是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兩百年前的那個你分明不是這樣的!

……

這片赤巖灘不知道有多大,年朝夕他們走了許久,仍舊看不見盡頭。

但是越往前走,那些攻擊他們的活樹就越少。

剛開始那活樹數量密集到他們一度走不動路,而現在,已經少到他們幾乎走出好遠也見不到一棵了。

年朝夕本以為這代表著他們快走出去了,但直覺卻告訴她絕不會這麽簡單,這赤巖灘的危險程度總不能連那座木橋也比不上,這麽輕易地就讓他們走了過去。

事實也證明了她的猜測。

等到他們走出去許久也看不到一棵活樹時,雁危行便突然停了下來,說:“我們到了。”

什麽到了?到哪裏了?

年朝夕擡起頭,越過雁危行的肩膀看向前方,然後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她看到在他們正前方,一片巨大的湖泊橫貫了整座赤巖灘,湖泊的岸邊生長著一棵黑色巨樹,此時此刻,那巨樹伸出的藤蔓正將一個人倒吊在水面之上,而水中則正伸出一根巨大的觸手,毫不猶豫地朝那人後腦拍去!

年朝夕不用想都知道這人是誰!

她來不及阻止,但是此時此刻,一個無比焦灼的念頭卻浮現在了她腦海中。

在所有人都用不出靈力的情況下,以人族的肉體強度,這一下絕對是會死人的。

但沈退若是真死了,魘兒的妖脈該怎麽辦?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厲聲道:“沈退!”

她話音出口的那一刻,一直緊閉著眼睛無聲無息的像是死了一般的沈退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瞬間看向了年朝夕的方向,眼神亮得可怕。

但此時,巨大的觸手已經拍上了沈退的後腦。

年朝夕心裏一涼,以為沈退這次必死無疑。

而就在此時,沈退周身突然浮現出一個淺藍色的防護咒,險之又險的擋住了觸手那一擊。

那防護咒觸之即碎,但也為沈退抵擋了大半的攻擊,那觸手再拍在他頭上,不至於到了一擊既死的地步。

防護咒破碎的那一刻,一直被沈退懸掛於腰間的玉佩也隨之破碎。

是防護法器。

在這裏,靈力不能動用,但被動型的防護法器倒是可以用。

年朝夕松了口氣,隨即就覺得沈退腰間那塊碎裂的玉佩似乎有些眼熟。

但她來不及多想,立刻從雁危行背上跳了下來。

她擡頭看過去,就見沈退方才被觸手襲向後腦都無聲無息一心求死的模樣,這時候卻突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長劍翻轉出現在手中,哪怕被倒吊在半空中也幾乎不妨礙他精妙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