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這個人還是原來的人嗎?

年朝夕突然急躁了起來,急躁又害怕,聲音甚至有些嚴厲地脫口問道:“雁道君!你上次來的時候,它要走了你什麽東西!”

雁危行被她問得微微愣了一下。

隨即他笑了笑,道:“我不記得了,但總歸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否則我還能再次出現在這裏嗎?”

年朝夕的臉色依舊難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情緒絲毫沒有緩和的趨勢。

雁危行很少見她如此嚴肅又難看的臉色,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掩藏在深處的驚慌和害怕。

雁危行有些無措地抿了抿唇。

他遲疑道:“兮兮?”

還沒等年朝夕回應,他直接張開手臂在她面前轉了一圈,任由她打量,隨即安撫般的道:“你看,我現在好好的,我像是舍去了什麽重要東西的樣子嗎?”

年朝夕焦躁不安的情緒緩緩被他安撫。

她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氣,嚴肅道:“雁道君,這一次,它若是要的身外之物倒也罷了,但它若是要了其他東西,我們現在就轉身離開,大不了過了玄水河直接去魔族,天無絕人之路,你可別傻傻的真把什麽七情六欲交了出去!”

然而他話音落下,雁危行卻擡眼道:“這次我們什麽都不用舍去。”

年朝夕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雁危行卻沖她伸出手,道:“兮兮,你的細劍給我用一下。”

年朝夕毫不猶豫的將細劍遞給他。

雁危行一手握著細劍擡手甩了兩下,另一只手卻突然抱住了年朝夕將她按進了自己懷裏,年朝夕下意識地想掙紮,他便淡淡道:“先別動。”

下一刻,他猛然揮出了劍,血色的劍勢吞吐,他們面前那寫著“四舍崖”的巨大石碑被斬了個粉碎。

碎石飛濺,雁危行將年朝夕緊緊護在懷中,周身撐起一個結界,那碎石連他們的衣角都沒看到。

年朝夕不是肯乖乖聽話的人,聽見了動靜立刻就要擡頭去看。

雁危行這次卻難得強硬的直接將她的腦袋按了下去,口中卻哄道:“兮兮你等一會兒,還沒完。”

他話音落下,他們面前那狹窄的崖縫之中黑色的霧氣湧動,一瞬間沖出了崖底,帶起被雁危行斬成碎屑的石碑直沖他們而去,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張牙舞爪的恐怖巨獸模樣。

雁危行眼睛也不眨一下,任由那巨獸沖過來。

黑霧與碎石凝聚而成的巨獸直沖到他們面前,卻突然又不受控制般的停了下來。

雁危行與那巨獸之間不過一劍的距離,他看著那巨獸徒勞無助的掙紮,眼睛都沒眨一下,緩緩開口道:“赤巖湖中的魔靈,已經被我殺了。”

那巨獸突然一頓。

雁危行輕笑道:“我知道只要赤巖湖不幹涸他就還會被孕育出來,但你覺得我有沒有辦法徹底殺了他?”

黑霧微微翻湧了起來。

雁危行視若無睹,緩緩道:“要麽你現在打開四舍崖,要麽,你和赤巖湖一個下場。”

他按住年朝夕的腦袋,他的胸膛遮擋了年朝夕的視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口型對面前的巨獸緩緩道:你應當知道,我說到便能做到。

那巨獸沉默良久,久到年朝夕又開始掙紮了,邊試圖從他懷裏鉆出來邊警惕道:“雁道君,我們是準備強闖了嗎?現在要開打了嗎?”

雁危行劍刃之上紅色的劍勢吞吐,警告般的指向巨獸。

那巨獸又僵持了片刻,不甘不願的退回了四舍崖中。

下一刻,那幾乎不容許人通過的狹窄崖縫緩緩打開,四舍崖中濃重的黑霧退避一般緩緩退了出去。

雁危行笑了笑,這才松開了年朝夕。

年朝夕也不知道是窒息還是羞惱,整張臉都紅了,大口喘著粗氣,有心想說雁危行兩句,但又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頓時轉過身警惕地看著身後的四舍崖。

她轉身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打架的準備,但入目所及之處,卻是緩緩沖他們敞開了的四舍崖。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身旁,雁危行笑道:“暫時不用打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以理服人了。”

年朝夕:……

……

自兩百年前,小戰神年朝夕與當時的魔尊同歸於盡之後,魔族亂了整整五十年。

魔族與人族的交界處,那兇險無比的玄水河也留下了無數屍骨。

四舍崖之外便是禪門之首佛宗的所在之地,佛宗鎮守人魔兩族的交接之處近千年,擔負了鎮壓之職,也阻止了無數妄圖闖魔族領地的人族修士。

特別是在那魔族混亂的五十年中。

然而自從魔族新任魔尊上位之後,玄水河一帶成了魔族禁地,新魔尊約束著魔族修士不得踏出魔族領地、不得無故侵占人族,新魔尊說一不二,當年上位時的鐵血手段駭的整個魔族無人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