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將稷兒過繼給你,如何?……

“又不是沒有看過,如今連音音都是朕的,難道還不能瞧了?”

聖上見她果然面上生氣不悅,也只是頓了頓,隨手解開了衣間系帶,眼前的女子羞怯地遮擋住引人入勝的風光,浮光艷色、滿池暖意,果然是一處令人忘憂的白雲仙鄉,“是前朝有人在說音音的事情,既是你的好日子,朕必然要來。”

然而池中的美人卻按住他不許前進半分,“我叫人再給聖上換些熱水來,哪能讓您用我沐浴過的?”

鄭玉磬想要上岸更換衣物,但奈何皇帝又在旁邊,面上微含嗔惱,眉眼被一池蘭湯滋養得愈發瀲灩:“便是夫妻,也不許聖人這樣瞧人家。”

雖然是拒絕,但卻近乎調情,叫人只有綺念,並不覺得被冒犯。

她一向愛美,但隨手將沐浴而散落的青絲往後撩去,似是不經意露出額間傷痕,擡頭忽見聖上目光觸及,順勢離得更遠些了。

聖上瞧見那兩人爭吵的見證,想起她不情願時的氣性也稍稍收斂,伸手想去撫摸,卻被鄭玉磬側頭避過,她低頭失落道:“醜得很,聖上別瞧。”

“朕倒是覺得音音這處傷痕如朝霞初散,反而更添嫵媚,叫人情不自禁。”

聖上不在意地按住她抗拒的手,俯身輕吻那處傷痕,見她頰生紅暈方才松開,笑著叫宮人進來:“朕到外間去等你。”

鄭玉磬松了一口氣,她沐浴之前是用過膳的,但等聖上再進裏間的時候卻見顯德過來低語,連忙安排人做了些宵夜,陪著聖上用過了才歇下。

羅帳密掩,暖意濃濃,侍奉皇帝與貴妃的力士與宮人們都退了下去,但榻上的帝妃卻都沒有什麽睡意。

鄭玉磬意識到聖上呼吸雖然深長,可並不是睡著的樣子,她往天子懷中依偎了一些,淺聲責怪:“今日怎麽過了用膳的時候聖上也沒有傳,只能到我這裏屈尊用些小食?”

“不過是外臣私議內廷,還能有什麽,氣飽了,自然吃不下。”聖上攬住她的背,聲音輕緩且有力,“這錦樂宮可住著可還滿意?”

鄭玉磬搖了搖頭,“錦樂宮是許多貴妃都住過的地方,哪裏會不好,只是奢靡太過,我心裏總覺得住著惶恐。”

“你如今也是貴妃,朕既然給了你,你好生住著就是,惶恐什麽?”

聖上輕笑了一聲,唇齒隨意在她的面頰處流連:“音音給朕養一個皇子便是天大的功勞,不用怕。”

鄭玉磬半真半假地推開了聖上,自己轉過身去,微微惱道:“原來養了皇子才算是功勞,生了公主便不是聖人心頭所愛了。”

聖上從身後攬住了她,她在宮中除了自己無所依靠,自然有一個皇子傍身才是最好的,只可惜鄭玉磬太過天真,對這些不是一知半解的遲鈍,是根本就不明白。

“女兒倒也不是不好,只是你若有一個皇子會更好些。”聖上輕撫她的小腹,皺眉道:“近來朝中議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高,有那不長眼的還在用你出身不清楚這件事來試探朕,怕朕是在等你。”

皇帝遲遲不肯再立國本,臣子們不免會猜測聖上是不是愛屋及烏,刻意要拖延等貴妃生產才再行選擇東宮。

但是鄭玉磬卻故作不知,她天真道:“相公們試探聖上做什麽,前頭有好些出身高貴的娘娘為您生育皇子,還不夠選的嗎,我只要有個孩子便心滿意足了,您不來的時候也不至於太寂寞。”

“音音也太容易滿足了些,朕要養活你倒是簡單。”

聖上笑著嘆息了幾聲,他同這個小女子說這些不是為了告訴她臣子們是怎樣揣測聖意的,而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就是這樣想的。

但是她不懂也沒什麽,他喜歡這樣單純如水的女子,雖然纖弱柔媚,需要人精心呵護,但同她在一處時是說不出來的輕松與自在。

“除了辰兒的生母是孝慈皇後,後宮哪個娘娘也不如你高貴,也沒有哪個敢同朕論夫妻。”

聖上怕她多想,輕聲道:“以後也不會有人僭越你。”

“我知道聖上疼我,”鄭玉磬被耳邊的男子熱息弄得心煩意亂,她稍顯傷感地蜷縮起來,“可是您也知道我原來的名聲,克夫的望門寡,聖上這樣愛惜我,我卻不敢同您多親近,萬一損傷了聖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天命掌握在朕手中,與你一個小女子有什麽幹系?”

聖上雖然重視天命,但面對那樣的傳聞不以為意,他若是要死早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難道年輕的時候不曾死於那些爾虞我詐的算計,做了天子之後還會死在這片溫柔鄉裏嗎?

倒是多虧了她這般際遇,否則也不會有機會來京中參加選秀,叫自己中意。

“原是他們命太輕賤,配不上音音這樣的國色。”聖上湊近些去嗅她發間清香,含笑催促她轉過來:“音音不妨來克一克,看看可會傷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