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5頁)
現在他不找她了,她本該松一口氣,心口卻悶得厲害。那些窒悶的情緒牢牢堵在胸口上方,又像是全沖到了眼睛裏似的,鼻間酸酸的。
她主動給他發了條消息:【你睡了嗎?】
過了大約一分鐘。
路景越:【嗯。】
昭棠閉了閉眼,好一會兒後,輕輕打字:【晚安。】
路景越:【晚安。】
昭棠將手機放在床頭,輕輕吐出一口氣。
現在除了快點讓傷口掉痂,趕緊回去,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麽想著,她又重新拿回手機,在搜索框裏輸入:【怎麽讓傷口趕緊掉痂?】
這個問題很普遍,之前實在有太多人問過了。
答案不外乎都讓不要用手去碰,讓它自然結痂,不要去撕。
看到其中一條,昭棠目光停了停:【和新陳代謝有關,你看夏天比冬天好得快,小孩比老人好得快,就是因為夏天和小孩新陳代謝快。】
加快新陳代謝?
昭棠收起手機,躺在床上想了一下,決定明天早點起床,沿著校園跑一圈。
對,她從不運動到運動,新陳代謝肯定飛速增長。
嗯,就這樣!
心情總算振奮了一點兒,這晚,昭棠滿懷希望地睡去。
但令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一覺醒來,她又病了。
症狀和上次驚人的相似,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酸軟的感覺仿佛從骨頭裏冒出,一陣陣地疼。嗓子眼兒發幹,往外竄著火似的,呼吸也很艱難。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昨晚睡前所有的希望仿佛頃刻間破滅。
之後的幾天,昭棠病得很難看。
那是名副其實的難看。
所有感冒的症狀一起上來,頭疼腦熱、嗓子疼、流鼻涕,她整個人被折騰得憔悴不堪。膚色慘白,眼睛和鼻子卻通紅,如果被畫成Q版,那她現在可以說就是個標準的小醜。
再加上說話時因為嗓子疼聲音沙啞,因為鼻子堵甕聲甕氣,再配上她之前那條傷疤……總之就四個字——慘不忍睹。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請假,每天堅持準時去實驗室,上班下班,工作一件不落下。
吳翰予都看不下去了,幾次勸她:“要不你還是躺兩天吧,等病好了再來?這是個大工程,還得好幾年呢,真的不差這幾天。”
昭棠就頂著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向吳翰予保證:“我這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會傳染給別人的。”
吳翰予:“……”
他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昭棠就像是和自己犟上了似的,越病她脾氣越倔,不肯屈服。
感冒就感冒,發燒就吃退燒藥,嗓子疼就吃抗生素。一句話,只要不死,她就絕不因為生病停下原來的腳步。
當然病情比她更倔強就是了——你不向我屈服,那我就讓你一直好不了!
結果就是,上次感冒在路景越的精心照顧和陪伴下,她三天就好了,這次快一個星期了她還是老樣子。
也不能說是老樣子,畢竟已經完全看不出她從前那直擊人心的美貌了。
以至於沈惜時受邀來望大做演講,在校園裏和她迎面走過時,都差點沒能認出她來。
“昭棠?”最後快錯身而過了,他才驚疑不定地喊了一聲。
昭棠低頭走在路上,心裏正想著要不還是屈服一下,明天去掛個水吧,畢竟路景越生日快到了,她總這麽醜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聽見有人喊她,擡起頭來,就見到迎面走來的玉樹臨風的沈醫生,被幾名同事簇擁在中間。
沈惜時直接將她帶去了醫院。
點滴管插上,昭棠坐在椅子裏,回憶著剛才和沈惜時遇見的場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剛才有醜到你們嗎?”
沈惜時在她身邊坐下,看了她一眼:“沒有,你還是很美。”
昭棠回想了一下鏡子裏自己的模樣,覺得沈惜時這話應該就是客套,但她不是很在意,只咕噥了一句:“醜到了我也沒辦法,只能說聲抱歉,再麻煩你們稍微克服一下。”
之前醫生問情況的時候,沈惜時一直陪在她身邊,知道她已經病了四天,除了簡單吃了些感冒藥以外,一直沒來過醫院。
但他如今連她的醫生都不是了,似乎再沒有立場說什麽,他便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陪伴在她身邊。
昭棠讓他先回去,他沒說什麽,沉默了幾秒,忽然道:“我後天下午回歲宜。”
昭棠不理解他忽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困惑地看著他。
沈惜時看著她的臉,傷口已經順利結痂,過幾天應該就能掉了。只是她現在這憔悴的模樣,真的還不如臉上這道傷順眼。
“後天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就算是報答我現在陪你坐在這裏。”沈惜時。
昭棠愣了下,想說你不用陪我我也應該請你吃飯,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