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4頁)

“遊你大爺!別他媽這麽叫我,惡心死了!”

簡遊用拖延的時間回復了幾成力氣,突然發力,忍著痛抽出一只手攥住錢舒領口,同時曲起一只腳用力沖錢舒踹過去——

“我知道你的秘密。”

錢舒突然說:“遊遊是兔子對不對?”

簡遊再次被貼上定身符。

他倏地瞪大雙眼,瞳孔驟縮:“你,你怎麽會知道?!”

“我見過的。”

他用一只手碰了碰簡遊的帽子,彎起唇角:“你用這個來藏你的耳朵對不對?”

他輕微一用力,帽子落在地上,但是下面並沒有見兔耳朵。

“沒有啊。”

他失望地嘆了口氣,手往下移:“怎麽這麽不巧。”

簡遊驚疑不定地盯著他,一滴冷汗隨著額角落下,他僵著背脊,一動不敢動。

錢舒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注射器,裏面裝著不知道什麽液體,針頭就對著他的脖子。

“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快瘋了,誰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什麽會讓人上癮的臟東西:“我認識你嗎?我得罪過你嗎?!”

“我不想幹什麽,就是久別重逢,想看看你。”

錢舒眼神柔和,卻因為他現在的動作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你認識我的,也跟我說過話,但是你沒見過我,當然也沒有得罪過我。”

“我不知道!你要不想死,就最好把你的破東西拿——”

後頸一陣銳痛,針尖刺入,簡遊未能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驚恐籠罩他滿眼。

錢舒用力摁著他,直到將針管中的液體全部注入。

拔出針頭,空掉的注射地掉在地上,錢舒露出開心的笑容,松了鉗制的力道。

“好了好了,我應該沒有弄疼你吧?”

簡遊渾身發冷,咬著發抖的牙關一把推開錢舒,捂著後頸,撐著墻面搖搖晃晃站起來。

“你給我注射了什麽?”

錢舒見狀趕忙想去扶他:“別起來遊遊,小心摔倒。”

“媽的,死瘋子。”簡遊覺得頭好重。

他笨拙地躲開錢舒的手,轉身想走,踉蹌不過兩三步,大腦被突然襲來的暈眩占領,眼前一黑,直直往地上摔去。

失去意識前一刻,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陸時年你個傻逼!

這麽久還不來,是掛在炸串攤了嗎?!!!

-

逼仄昏暗的小巷裏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不緊不慢,由遠及近。

錢舒沒有擡頭,只是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簡遊,眼神眷戀地看著他,嘴裏不停重復著一句對不起。

陸時年看見了落在墻邊的注射器。

指節因為用力哢哢作響,他盯著錢舒,臉上仿佛結著一層寒冰,眼底醞釀著風暴。

“別擔心。”

錢舒終於還是在他靠近時擡頭了。

他的臉色比起剛才蒼白不少,不過笑容依舊,這副模樣任誰見了,都只會以為是個乖巧陽光又單純的大男孩兒。

他笑著說:“不是毒品,對他身體也沒有傷害,只是能讓他乖乖睡一覺的東西而已。”

陸時年沒說話,腳步也沒有停。

錢舒有節奏地輕拍著簡遊肩膀,歪著腦袋打量陸時年,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許久,眨眨眼睛:“我記得你。”

陸時年掀了掀眼皮。

錢舒:“我這些日子看見你好多次了,你總是陪著遊遊,一直守在他身邊。”

“真好啊,我還以為遊遊一直一個人呢。”

“我還以為,他交不到朋友呢。”

陸時年停在他面前,矮身蹲下,從他手裏抱過簡遊。

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

錢舒也不抵抗,溫順地將簡遊交到陸時年手裏,仿佛他不是加害者,只是偶然路過見義勇為把人救下的熱心市民。

陸時年將簡遊打橫抱起,讓他頭靠在自己肩膀,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隨後起身。

錢舒:“我——呃!”

後面的話變成吃痛一聲悶哼從喉嚨裏擠出來。

陸時年陡然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十成的力氣,錢舒捂著劇痛的胃部蜷縮在地上,有那麽一瞬間,他痛得呼吸一窒,心跳都似乎停了,還以為自己會就這麽死掉。

“遊遊是你叫的?”

陸時年踩著他右手,居高臨下看著他吃痛的表情,語氣如同夾著冰刃,低沉冷調: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

急促的警笛聲響起,警察正在趕往這邊。

錢舒聽見了,歪在地上,釋然一般閉上眼睛。

“好。”

-

簡遊在黑暗中跑了許久。

沒有來路,沒有盡頭,周圍全是黑暗,只有直覺在催促他快一點,再跑快一點,不能停,一停就會被抓住。

他不知道是誰在追他,每當他累得不行了想要停下來,就能聽見身後空曠放大的腳步聲。

不能停,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