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二更)(第2/3頁)

不過現在,這兩師徒卻得在同為階下囚的狀態下見一見面了。

有時年這突然出手先是擊飛了毛燥的狼牙棒,後是將曹應龍給直接抓出了戰圈,本就已經占據上風的飛馬牧場更是幹脆利落地取得了勝利。

房見鼎倒是還想用他們還有瓦崗寨援軍的後招來替自己挽回一下性命,卻在看到了顯然是被人點中了穴道和被石之軒緊跟著帶過來的李天凡的時候,露出了大勢已去的表情。

而這被時年還攥著衣領的曹應龍,對上了一張面容很熟悉,但頭上沒有了頭發的臉。

石之軒傳功於他的時候,他甚至還未成年,也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時隔這麽多年,石之軒的臉沒有絲毫的變化,對早知道他的本事何其高明的曹應龍來說,並非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只是——

他只知道對方因為這天下的局勢,在他促使隋朝加速滅亡的行徑中,越發難窺得走勢,最近便沒什麽消息傳來。

想不到他竟然出家做了和尚!

他倒是悠閑自在了!

“這是你的徒弟?”時年對著石之軒問道。

時年出聲之時,商秀珣也下意識地朝著這邊看去。

這個昨日還跟著“宋三小姐”,看起來像是個拖油瓶的中年文士,突然之間便成了個光頭,商秀珣也不免露出了個狐疑的眼神。

當然她更奇怪的自然是時年的身份。

石之軒跟隨的人,昨日還是個姑娘,今日便已經是個青年了,若說二者之間無關,顯然絕無這個可能。

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以時年發出那一飛刀,和擒獲曹應龍如抓個幼童一般輕松所表現出的武道造詣,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飛馬牧場好像並非是什麽太過艱難的事情。

然而她忽然看見時年扯下了臉上的易容,拆掉了外衣之下的偽裝,在頃刻間又變回了昨日那個容色驚人的姑娘。

商秀珣不免被她這易形換貌的功夫給驚了一下。

“原來是宋三小姐。”商秀珣翻身下馬朝著時年走來。

她自然也聽到了時年向著石之軒問出的對方是否是他徒弟的問題。

這江湖上無人知曉四大寇的師承,尤其是武功最高的這位,可時年既然敢這麽問,自然也就是有所憑證。

然而在她聽到這師徒關系存在與否的答案之前,她先聽到了那僵坐在馬上的姑娘驚怒交加地駁斥道:“她不是宋三小姐!你到底是誰?為何方才還要假扮宋二公子的身份來擒下我和公子?”

商秀珣不免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在這裏又有了個新秘密。

然而時年好像分毫也沒有再行隱瞞的意思,有瓦崗寨的兩個人質在手,更有四大寇的落網,在這飛馬牧場中她到底是朋友還是仇敵並不需要多言了,更不用說——

她確實是借著宋三小姐的身份來此的不假,可她也並非沒有一個能與飛馬牧場站在統一戰線上的身份。

時年從袖中摸出了錢獨關身為漢水派老大的印信,朝著商秀珣遞了過去。

商秀珣幾日前還見到過這個印信,又怎麽會認不出來這到底是誰身份證明。

“抱歉了商場主,在下乃是如今的襄陽掌權人,不想暴露身份前來探查一番飛馬牧場的實力。此前宋二公子好心將令牌借我一用,幹脆冒認了宋閥的身份,好在在下替商場主發現了瓦崗寨的密謀,也算將功折罪了,還請萬勿見怪。”

商秀珣明知她口中所說的什麽宋二公子好心借令牌估摸著十之八/九是胡說的,就跟她說什麽自己是為了給父親尋找什麽慶生的賀禮一樣,完全就沒什麽可信度可言,可商秀珣分得清敵友關系。

更何況,商秀珣在此時也還覺得,時年的眼睛實在是清透漂亮得厲害,就跟她那張臉一般有著讓人本能地多生出幾分好感的本事。

對著這張實在看起來不像是對飛馬牧場有什麽壞心思的臉,商秀珣除了搖頭嘆了口氣之外也沒什麽好說的。

“無妨,你繼續問這賊寇的來歷吧?只是我覺得,他並不像是你那個隨從的徒弟,哪有徒弟是對師父露出這樣的……”

這樣憎恨的表情。

時年站在曹應龍的身後看不見,商秀珣所在的角度卻看得到。

曹應龍的眼神在石之軒那他此前不曾見到的頭頂反光上掃過,在那種仿佛沒想到自己會見到他,更沒想到自己會在此地見到他的訝然之下,藏匿著的是一種壓抑而洶湧的恨意。

一種恨不得手刃對方而後快,卻因為彼此之間的身份,又或者是因為實力差距,而選擇壓抑忍耐了下來的恨意。

“他確實是我的徒弟。”

眼看著飛馬牧場的人,在商秀珣擺了擺手後,帶著四大寇來襲人馬中的活口退了下去,此地剩下的也就只剩下了六個人,其中還有三個是階下囚,石之軒從時年的眼神中得到了可以開口的肯定回復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