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頁)

油燈的光線不算明亮,在微風中搖搖曳曳。

可淩冽還是看清了小蠻王左手上纏著層層疊疊的繃帶,幾乎將他的整條小臂都裹滿。

“……怎麽弄的?”

小蠻王難得慌了,他忍著痛、伸出另一只手扒拉開淩冽,後退一步、離開軟塌,聲音悶悶的,“鍋鍋泥就、就不要再問了!”

他怎好告訴淩冽,又怎好解釋這是什麽傷口!

小蠻王頂著淩冽奇怪的目光,飛快地跑到兩扇窗戶附近疊起那百葉窗戶,外面的陽光灑落下來,瞬間將整個樹屋都照亮:榆川上浮著淺淺的白雲,湛藍色的海面上時不時有鷺鷥成群結隊地飛過——

他心跳如擂鼓,單獨與淩冽待在樹屋中的這三天,對他來說,都是苦修。

他怎麽會忘記,被子蠱控制、迷失神志的淩冽,究竟有多麽的、多麽的……誘惑。

小蠻王暗暗攥緊了百葉窗簾的繩子,眼眸幽暗深邃,死死地盯著遠處聖潔的蒼麓山、終年亙古不化的雪頂——

三天前,他抱著淩冽找到毒醫。

聽明白來龍去脈後,紮著一腦門小辮子的毒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小蠻王,“不就是個子母蠱,這有啥的?”

小蠻王面色不虞,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毒醫被他看得心煩,無奈,只能放下手中正在鼓搗的瓶瓶罐罐,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說大王,子母蠱的解法苗疆三歲的小孩都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忘了吧?”

“……就沒有別的辦法?”

子蠱躁動不安,最好的解法就是用飼育母蠱的精血潤養。

說白了,就是……

“我不明白,”毒醫眨了眨眼睛,“這你名正言順的媳婦兒,睡了不就完了,哪那麽多事兒?”

這話直白粗糙,臊得小蠻王差點跳起來打人,他憋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摁住淩冽纏他的手,“哥哥是中原人!”

毒醫奇了,“中原人怎麽了,中原人就睡不得了?還不都你媳婦兒,你要不想睡人家,你大費周章同中原打一架、把人家搶回來幹嘛?”

“……”小蠻王急了,抓起桌上的一個空罐子砸他,“你、你、你懂什麽?!”

毒醫輕松地閃開了小蠻王的攻擊,看著小蠻王那糾結的樣兒在心中好笑,他聳聳肩,“我是不懂大王你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反正我就這麽個辦法,哦,還有一個辦法,只是這……”

“什麽辦法?”

小蠻王攥住他的力道極大,毒醫掙了掙,沒有掙脫開,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只是這個辦法對您的身體損耗極大、得不償失,我說大王,很痛,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

其實毒醫說的,小蠻王都知道,他只是抱著那麽一丁點微末的希望,想讓毒醫找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不想在淩冽意識不清醒的時候趁人之危。

他敬慕哥哥、喜歡哥哥。

即便是在蠻國,阿哥也不會強迫自己的阿妹。

他也不想淩冽總是被身上的子蠱控制,他喜歡哥哥在驛站著火時的那副冷靜從容,喜歡他在算計宣城那些壞蛋時候的慵懶和狡黠,他想要這樣的人沖自己笑,而不是滿面的怨懟。

最後,小蠻王狠狠地踹翻了毒醫的桌面,氣呼呼地抱著淩冽返回了樹屋。

耽擱了這麽一會兒,淩冽身上的子蠱已經開始不滿地抗議——

白皙的肌膚燙得驚人,他臉上也浮起了一陣一陣令人心驚的艷紅,小蠻王才將淩冽抱到軟塌上、一松手,淩冽就已經開始摘自己的腰封。

小蠻王不過是去取一只陶碗的功夫,再轉身回來,淩冽就從軟塌上掉了下來,衣衫淩亂、整個人十分難耐地蜷在了滿地白色的牦牛毛中——

小蠻王手中的陶碗掉了,落在厚厚的牦牛皮上發出了“咚”地一聲。

他踉踉蹌蹌地走過去,還沒靠近,那個痛苦蜷縮的人就被子蠱操控著從地上爬起,張開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地上,舌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舔吮著他的唇珠。

!!!

小蠻王哪經歷過這樣的刺激,渾身的血都燒得快沸騰起來。

淩冽的意識模模糊糊,懵懂的子蠱在得到了片刻的緩和後,又想盡了辦法想要得到更多。

小蠻王閉上眼睛,一道道將大巫教給他的經文反反復復地背誦,結果才起了個頭,就感覺自己的頸側被淩冽觸碰,微涼的雙唇貼合上去,對準了頸側突突跳動的脈絡嘬了一口。

“……”小蠻王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掉了。

他慌亂之下,一翻身將淩冽掀開,像遇上了流氓的阿妹般,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雙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胸口,“……鍋鍋、鍋鍋你冷靜點兒!”

淩冽卻只是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唇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