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猜我到時候怎麽罰你”(第2/2頁)

謝言並未立刻開口,而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白子,那棋子看著色澤通透,是用上乘的白玉制成,價格不菲,但圓潤的棋面上卻有個小小的缺口,顯得美中不足。

冷白的兩指將它挾在中間,於空中輕磕了兩下,我的臉色在那瞬間蒼白如紙,我幾乎是當下就明白了謝言說的那個小習慣。

我從前就是個臭棋簍子,棋品不好,還很喜歡撒潑耍賴悔棋,每次下棋都是靠謝言讓著我才能勉強找到一點下棋的樂趣。

謝言此人為了能誘我對下棋產生興趣,往往下法都如逗貓一般,並不會很快讓我落敗,總給我留出幾分思量的余地,讓我有險勝的可能。

但我性子很急,腦子又不利索,因而每一步都要想上良久,常常是謝言慢悠悠地喝了好幾口茶,我還捧著腦袋死活想不出。

我想不出時就很暴躁,卻又沒有旁的東西可以發泄,便會不自覺用食指和無名指夾住棋子,在桌上磕個沒完沒了,很是沒品。

而謝言的棋子向來都十分名貴,不是什麽白玉,就是什麽瑪瑙,要不然就是什麽稀有的寶石,統統都逃不過我的魔爪。

有時謝言心疼那些棋子,便不準我那般糟踐,可我偏是不從,嘴裏歪理還一大堆,非說不磕一磕我想不出來,後來他也就隨我去了,那麽多副棋子沒有一副能幸免於難。

我思及此,就連指尖都暗暗蜷縮起來,卻還是強撐著與謝言說道,“你怎知我平日裏就沒這樣的小習慣?”

但我不似謝言那般擅長演戲,就連眼神都不敢與他對視,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謝言聽了我的話,並未立刻拆穿我,只是輕笑一聲,微涼的手掌落到我脖頸之上,在上邊徘徊不去,森冷的掌溫像毒蛇的尾巴,將我一圈圈纏繞。

“是與不是,等仇雲清的侍從來了便知。”

他說的是“仇雲清”的侍從,而不是“你”的侍從,分明是已經將我的身份釘死,沒有一絲轉圜的余地。

他的唇角微翹,鳳眸灼灼,透著狡猾與得意,他的手指緩緩往上擡,直落到我紅透的耳垂,在其上輕柔慢撚,聲線暗啞,帶著濃重的谷欠,甚至還微微俯身,在我耳邊輕輕吹氣,“如果他說沒有,你猜我到時候會怎麽罰你?”

“還記得我們洞房那晚你哭得有多厲害嗎?”

“今夜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