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要你嫁給我”

“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謝言在說什麽, 我從來都沒有勾.引過任何人,一時只能委屈無助地癟癟嘴,眼眶裏立刻不爭氣地盈滿了水霧, 忍不住反駁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不明白, 我沒有勾.引過人。”

“之前是太子府的園丁,現在又看上了我的禁衛軍統領,從園丁到統領,不得不說, 你的眼光的確是進步了。”謝言這般說著,沉靜的臉龐本該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卻在此時忽然染上了慍怒,掐著我的手指微微使力, 便讓我撲簌掉下淚來。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只覺得胸腔塞滿了酸澀的委屈,謝言拎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就莫名其妙地將我釘死在恥.辱墻上。

謝言口中說的園丁是誰?禁衛軍統領又是誰?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的師父就是禁衛軍統領, 那園丁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我腦子裏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只可憐兮兮地去看謝言冷酷的神色。

他鳳眸沉沉,像冷冬臘月裏皚皚的寒雪,光是那陰惻惻的視線便足以讓人渾身發起抖來,我心裏很害怕,不得不挖心挖肺地思考這園丁究竟是誰。

太子府的園丁, 是那個好心教我園藝最後卻莫名請辭回鄉的園丁嗎?可是我從來沒有勾.引過他, 不論是師父還是園丁, 我都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在認真地請教,為什麽謝言要說我勾.引人呢?為什麽要這樣汙蔑欺負我,我分明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些事。

“我沒有!我沒有勾.引人!”

“謝言,你不要老是這樣欺負人!”

泥人也有土性子,我自認自己沒有做過這些事,便揚聲否認,眼睛直勾勾地回望著謝言,只盼他能收斂周身的戾氣,不要再這樣欺負我。

可謝言聽見我的辯白,卻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低沉冷淡的嗓音發出嗤笑的輕蔑之聲,明明是在笑著,我卻沒在他臉上看到半分笑意。

“那你那段時日成天往那個園丁身邊跑,連用膳的時間都能忘,是何居心?”謝言輕啟薄唇,聲線清澈,像玉盤上滾落的玉石,本該是錚錚的琴瑟之音,我卻莫名聽出了幾分危險,身子禁不住抖了抖,又聽他說,“昨夜不來找我用膳,小秋是和我的禁衛軍統領一起用了嗎?之後你們還做什麽了?值得你一大清早奶茶也不送,就急切地跑去和他摟抱在一塊?”

這段時日謝言對我的表現可以說是不冷不熱,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被寵愛過後經不住他過分的冷淡,一直處在自我懷疑的階段中。

我以為他不會在意我的動向,也不在意我是否會來找他用膳,甚至奶茶也是他不需要的。

畢竟我每次來找他用膳,他都對我擺著一張冷臉,給他送奶茶,他也不會跟往常那樣抱抱我,親親我,而是斜睨著一雙鳳眼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就姿態驕矜地開始用膳。

我以為他是不在意的,可原來他偏偏在意得緊。掐指一算,我不過是一夜沒陪他用膳,也是這段日子來第一次沒給他送奶茶,他竟記恨至此,在我身上添了這麽多莫須有的罪名,我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怎麽不說話了?”

“你平日裏不是最巧舌如簧,舌燦蓮花嗎?”

“怎麽現下不來剖白你的真心了?還是說,”像是想到了什麽令人厭惡的可能性,謝言飛揚的劍眉緊緊蹙起,憤憤地擰成了個川字,落在我下巴的力道也泄憤似的重得要命,“你看上了那個糙漢?”

“封九月,你什麽時候這麽不挑了?”

“他除了一雙腿腳健全,那處能比得上我?一個蠻橫只知沖鋒的武夫,怎麽就將你迷得七暈八素的?每天眼巴巴地往他身邊湊?封九月,你賤不賤啊?他在蠻夷有妻室也有孩子,你要去破壞他的家庭?”

我原本是害怕得顫抖,可是聽到了這裏,渾身氣得發抖,那種被汙蔑被抹黑的激憤達到了頂點,已經全然顧不上此舉是不是會激怒到謝言,伸手就想將他抓在我下頜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但我的力道卻是完全不敵,反而是疼得發出了斯斯的泣.音,為什麽要這樣說我,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才去跟師父請教武術的,我是為了日後能更好地保護謝言才這般的。

可是謝言呢?

他今日的言行對我可有半分尊重,只要是他看不過眼的擡手就能將它碾碎,我那點微不足道的真心在他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我忽然感到很失望,眼前這個貌美如謫仙的翩翩君子,更像是披了天神外皮的魔鬼,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麽,可是當我的目光觸碰到那雙冷到極致的眼眸,我又覺得無話可說。

在謝言的眼裏,我應該就是個人盡可.夫的下作貨色,誰都能將我的身子嘗上一嘗,若他不是這樣認為的,為什麽又要這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