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靈活信期
“梅花…枝幹圖?”
這五個字,從我嘴裏吐出去至少五個轉音,別的不敢說,但這幅畫,在我收起來的時候,它絕對是白紙一張。
我瞄了一眼何釋,他的眼神也不太淡定,看來是不知情。
“兒啊?你爺喜歡吃梨,這是梨樹吧?”老孟拿著畫卷一臉嫌棄,應該是覺得質量太次,不值錢。
他這麽一說,我也納了悶。
畫上是光禿禿的枝幹,別說梅花了,就連個花骨朵兒都沒有,我為什麽會認為那是梅花的枝幹呢?
“何釋。”我擺著手招呼他,“你看這畫像什麽?”
“紅梅樹,死而復蘇的紅梅樹。”
哈,這個更是不靠譜,連死而復蘇都能看出來,他怕不是看了個動圖,我撇撇嘴,只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畢竟我連穿越都見過了,憑空出現幅畫,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剛想讓老孟收起畫,猛然間眼前一閃,好像真的看見了枝幹開花的樣子,愣神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左側耳語,“待明年梅花開,我——”
後半句被蒙住,我怎麽也聽不清。
“什麽?”
我下意識問了出來,然而並沒有人回應我,房間裏的其余三人也不明所以。
好吧,大概是扭傷扭到腦子了,直接幻聽。不是經常有新聞說大病初愈開啟超能力麽,我大概是被激發了腦子裏的藝術細胞,看到木頭枝子都能腦補一出大戲。
等脖子好了得多出去轉轉,用我這雙被藝術細胞占據的雙眼好好發揮,說不定就能進入幕後,轉行編劇,走向另一條人生巔峰之路。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老孟已經把畫卷收好了,嘴裏念叨著我爺爺,說他是老頑童,給孫子這麽一幅破畫唬人。
“爸,我爺爺這畫到底哪來的?”
這也是我這次回海城的目的之一,找到畫的源頭,說不定就能解開何釋來歷的秘密。
“這我哪知道,你爺爺一天恨不得看八個大師,可能從哪個仙人那兒買到假貨了。”
“爸你幫我打聽打聽唄,我覺得這畫…跟我挺有緣的。”說完我就想給自己一耳光,這話說的,仿佛被我爺爺上了身。
老孟看著我一臉不認可,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之後他和梁女士繼續做貼心型父母,放下水果匆匆離開,梁女士邊走邊教育老孟,怪他待得太久,耽誤我和何釋相處,聲音大到我都懷疑她是故意來臊我。
也只能臊到我。
何大將軍是沒有臉皮的,“孟哥,為什麽說與畫有緣,是覺得同我有緣嗎?”
這要怎麽說呢,如果說沒有,那確實違心,我國十幾億人口,偏偏他就穿到我們家來了,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但如果回答有緣,現在這“洞房花燭”的,會不會曖昧成分太足,他穿著我的衣服,長發飄飄的,多像新嫁娘啊。
他是新嫁娘我豈不就是新郎?
不,我是直男我在想什麽,真是,朋友之間有緣分有什麽可曖昧的。
“對啊,咱倆多有緣啊,跨越時空的緣。”
“原來孟哥竟把你我情誼,看得如此之重。”
何釋垂眼看著我,我保證他臉上的紅不是臥室映出來的,八成是他自己gay出來的。
“你臉紅什麽?”我警惕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皮垂下去,睫毛撲閃著。我最怕他這樣,典型的林黛玉狀態,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絕對沒有好事發生。
“孟哥。”他將視線打回我眼底,“大抵是信期將至。”
沒聽錯的話,他說的是信期,萬能的信期,萬惡的信期,這兩個字對於我來說,就是我被占便宜的日子。
我試圖掙紮,“何釋啊,害羞就害羞了,不丟人,都怪哥的臥室氛圍太像情侶酒店了,沒——”
“孟哥。”他打斷我。
他一本正經說話時,那種氣勢是別人學不來也擋不住的,我又把下半張臉縮進被子裏,但他的眼睛就像火一樣燒穿了被子,我的隱藏無所遁形。
“我所言屬實。”
我繼續掙紮,“可是,我看網上,乾元信期不是半年一次嗎?最短也是三個月,你這…才不到兩個月吧?”
他仰頭瞥了瞥天花板,手指捏著下巴,“孟哥,我一早說過,手機裏都是猜測和臆想,事實如何沒人比我再清楚。”
“我的信期本就如此。”他強調。
“行行行,你脖子能動你說了算。”我沒再反駁他。
一來事實無從考證,二來會顯得我很自戀,他肯定會瞪著他那雙茶裏茶氣的眼睛,說,孟哥,你不會是又以為我心悅於你吧,那不過是信期罷了。
真金不怕火煉,真直男不怕gay掰,我在心裏默念,不就是粘人點兒嗎,不就是抱兩下嗎,不就是睡一起嗎…
等等,睡一起?
酒店還好,除了小楊沒人會進去,但現在是在爸媽家,梁女士隨時都可能進來,我要是讓他睡我房間,這不是給人眼皮子底下放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