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你今天吃錯嗆藥了吧。父皇不是單獨召你,你還耽擱什麽,你若不走,那我們就先走了,母後叫我帶著人家到各宮苑去轉轉,眼下才一般不到,實在沒空在這聽你的冷言冷語。”

蕭承凜是個熱心腸,自然見不得有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委屈,尤其還是這樣漂亮的姑娘。

說完,他不顧霍厭難看的臉色,帶著施霓擡步便走。

而施霓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她不敢回頭,背上那道如芒的目光,她不回頭也能清晰感應。

待走遠些,蕭承凜才小聲勸著她,寬慰道,“序淮那臭脾氣,多少年了都沒變過,不過你別太介意,他那不是針對你,是心病難醫。”

聞言,施霓頓了下步,困惑問道:“心病?”

蕭承凜點點頭,而後煞有其事地壓低聲音,簡述道:“其實是七年前,霍厭的父親霍幹大將軍,在向北對延烏的一場戰役裏遭了西涼人的暗算,於是不幸命殞於漠北。而那一戰,霍厭因為和老將軍在戰術方面有了分歧,起了口角,故而賭氣沒有參戰,卻不想,那次爭吵竟成了父子間的最後一面。”

“這事一直壓在霍厭心裏,成了他的憾,也成了心魔。他甚至把老將軍的死一度怪在他自己身上,當時,真的是消沉頹靡了好一陣,若不是將軍夫人以命相逼,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來呢。”

“所以,不管之後六國情形如何變化,邦交如何相聯,他厭惡延烏、痛恨西涼之心從未變過。此恨,饒是後來他連撥延烏十六州,挫敗西涼十萬猛銳之師,都未得徹底消解分毫。對你,大概是殃及了池魚。”

施霓站在原地,聽完這些,心有只覺沉悶發堵。

霍厭對外實在表現得太過勇猛無敵,仿佛周身沒有一絲一毫的弱點,她在他身邊時,亦只覺得安心。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是長久背負自責,甚至將至親的罹難殞命,都歸結於自身,長久壓抑而活。

施霓甚至不敢想象,那段陰暗時光,他一人是怎樣熬過來的。

這時,從不遠處迎面走來兩個身著侍衛衣裳的年輕男子,見到蕭承凜後,他們忙施揖禮,可看到還有旁人在場,於是欲言又止,等待請示。

蕭承凜見狀揮揮手,道,“但說無妨。”

對方依言:“殿下,我們巡邏時,在西面一高墻根落,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狗洞,那洞口較比尋常的要大很多,甚至可容身材瘦弱之人鉆過,於是我等猜想,宮中恐怕又有私相授受之事,可是此事涉及後宮的諸位小主,我等實在拿不定主意,故煩請殿下給個話。”

蕭承凜是剛剛掌了巡衛營的實權,正愁沒用武之地呢,於是聞言後幾乎是立刻就來了精神,恨不得當即便把那貪財之人抓到。

別人瞻前顧後的怕得罪人,他蕭承凜可什麽人都不會放在眼裏。

可施霓……他垂言顧慮地看下。

施霓很快會意,於是忙說:“殿下既有正事,那便快去,這裏位離浮芳苑不遠,我自己走回便可。”

“那好,只是你出門連婢女都沒帶一個,不如我命人……”

施霓忙擺手婉拒,“殿下不必麻煩的,就幾步路的事,哪裏還至於去叨擾別人呢。”

聞言,蕭承凜只好作罷,對她點頭示意了下,便立功心切,帶著屬下人快步向西面宮墻奔去。

……

五皇子走後,施霓也更覺輕松自在了些。

只是,方才聽說的關於霍厭的昔時往事,直至現在依舊叫她心頭發悶,久久滯堵不散。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懷著什麽情緒,總之,那種感覺叫人空落落的,很是不舒服。

她邁步準備原路返回,也暫決將愁悶情緒慢慢隱下,不然喜怒顯面,回去後恐又被阿絳追問不停。

走過一蜿蜒點翠的抄手遊廊,再過一座假山池,她便尋著捷徑,繞近回了浮芳苑。

可她還未從假山石間穿過,就聽身後驀地傳來一石子落地的響動。

一開始,她只以為那是尋常碎石,可又走兩步,就聽那響聲再起,明顯,是有人在後叫她。

一瞬猜想到什麽,施霓心間忽的跳起,腳步同時放停。

她輕輕地放慢呼吸,有些難以置信,同時緊張得更不敢回頭。

直至腰間被人從後一下抱緊,實實貼壓上來,施霓才敢確認,除了他,再不會有人這般膽大包天。

為防她喊叫,他還將手捂了下來,又將她身欺抵在假山石璧間。

周遭環山四圍,旁人窺無可窺。

他肆無忌憚抱著她,闔眼斂下克制,下顎蹭著她的肩窩。

接著,他聲音沉啞開口:“你若不走這避人隱蔽的小路,我不會現身……”

作者有話說:

雙標。

對別人:你想要她,自己想清楚利害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