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4頁)

於是蕭承凜克制地將對施霓的想法努力壓下,而後認錯態度誠懇的,對太子開口道:“巡衛營一事,是五弟存了疏忽,任太子哥哥如何責難我也不會有半字怨言!至於旁的交代,我蕭承凜定會收心補過,對太子哥哥忠意無二。”

“又沒說你什麽,何故如此?眼下還當著母後的面,你這樣母後豈非又會忍心?”太子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皇後的確有些困疑,於是問說:“什麽旁的交代?你們兄弟所敘的話,本宮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蕭承凜素來心思不深,當下忽的想起最開始時,母後有意攛掇他與施霓婚娶交誼,於是不免一瞬心虛更甚,生怕此言會落進太子哥哥的耳裏。

於是,他便想著先發制人,既然之前他與施霓的事在宮裏傳揚得沸沸揚揚,太子哥哥知曉已是避無可避,不如這事幹脆從他口裏交代出來。

如此想著,他落實你也迅速。

“母後之前其實是做錯了媒。真正和施姑娘有緣的根本不是我,西涼使臣先前帶著美人畫像進宮時,太子哥哥可是一見那畫像,便當即生出了一見鐘情之意,母後可知此事?”

話落,整個殿內大概只心大的宣王一人臉色如常般輕松,而另外兩個,卻皆是鐵青了神情。

“凜兒你說什麽?你太子哥哥哥心……心儀那西涼女?”皇後素來端雅,從未在人前顯現過如此的驚慌。

蕭承凜摸不著頭腦,聞言後只愣傻傻地點了點頭,之後看母後面上的神情愈發難看,這才幾分無措地看向太子,想尋解圍。

可是萬沒想到,太子哥哥地臉色更冷,於是他後知後覺才知曉,自己竟闖了禍事。

當下見太子哥哥正眉心微蹙,一副阻止不及的懊惱神色,不由詫異心想,原來……這話是不可以說的?甚至連母後都不行?

“荒唐!胤兒,你五弟說得可是真?你身為大梁儲君,以後要接的是那崇高的聖位,能與你相配的必須要是門當戶對的高門將女,簪纓之後,豈能是一以色侍人的西涼獻降女?”

說完,太子和宣王不約而同,先後露出不苟同的表情。

以色侍人,這詞本身就帶著侮辱,他們誰也無法接受。

太子斂了下神,後才回說:“凜兒年紀尚幼,他的話幾時正經過,母後何需如此認真?”

蕭承凜立刻會意,將功補過地插嘴道,“是……是我腦子裏盡想些風風月月之事,這回竟是目無尊長,把太子哥哥也編排了進去,還請母後、太子哥哥贖罪,此次其實就是我閑來無聊,胡言討趣罷了,不想會致如此。”

“當真?”皇後目光依舊凝著,懷疑未消。

太子目不斜視地正色點了下頭,面上依舊是那副潤玉君子模樣,開口輕言同時又帶著分量。

“兒臣難下賑災三月足,於那西涼施姑娘不過只一面之緣,五弟只憑一幅畫猜想,實在過於兒戲了些。”

太子的表態,自是比宣王要有分量得多。

皇後聽了此言,這才稍稍安心了些,之後她還想再細問些什麽,可太子卻以此話無趣為由,避之不再談。

看著自己想來儒雅正氣的兒子,此刻面色略煩躁地繃著,皇後不禁反思自己,是否真的草木皆兵,反應過度。

只是之後慢慢克制下來,將此話翻了篇。

直至兩人從未央宮離開,皇後這才叫來心腹嬤嬤進來共同謀計,只是太子之前否的太過決絕,連嬤嬤也未曾發現什麽端倪,於是只好認下,此事不過是一誤會。

“希望如此,否則,施霓此人便留不得。”

暗下眼去,皇後面上和善不再,只幽幽地輕吐了這麽一句。

旁的,她都可以大度不計,可太子即位路上的一切絆腳石,她勢必會清除幹凈,又豈會容一身份地位的西涼女,去損太子一直以來廉潔奉公,潔身自好的儲君譽名?

身為言家的女兒,對言氏血脈並進皇姓,有著天生的本能執著。

……

辭花節就定在三日後,時期將至,施霓便練舞更加勤勵。

她約著秦蓁蓁,兩人照常還是在禦花園的老位置,搭台頻繁演樂。

禦花園的位置其實偏東北角,離著各宮各苑都不算太近,她們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倒也不怕驚擾到其他小主的休息。

而先前,大概因著一份新奇,不少宮人特意繞遠前來幕台前圍簇賞觀,其實細細想來,便能猜出這些宮女太監都各自當著差,哪敢輕易放肆瀆職,背後估計都帶著各自小主的暗探。

不明情況的後宮娘娘們,直到現在還有不少在拿她當假想敵,卻不想防著防著,梁帝竟這般行動迅速地又納下一位擅唱昆曲的娘娘,實在令人驚詫不已。

若沒記錯,皇帝已年進六旬。

既然後宮又出了新的新鮮事兒,所以先前的那股人人都來禦花園賞舞的風潮,也漸漸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