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4頁)

鹿予安睫毛微動,忍不住扭頭看向莫因雪,心裏感覺很復雜。

似乎還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他唇角忍不住翹起,朝老教授認真道:“陳教授,不晚的。”只要知道了問題在哪裏,就永遠都不算晚。

他總有一天可以克服。

*

等到莫因雪問清楚讀寫障礙的幹預方法,夜已經深了。

鹿予安已經趴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王叔輕手輕腳將車在車庫,正要將予安叫起來。

莫因雪卻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動作示意王叔可以回家,他安靜的坐在車裏等著予安醒來。

但似乎終於擺脫心裏不曾言說的陰霾。鹿予安睡得格外香甜。

莫因雪看著少年的睡顏,少年的側臉在昏暗的車庫燈光下,鍍上一層暖黃的光芒。

緊閉的雙眼纖長的睫毛微動,校服在脊柱的凸起的線條下微微顫動。

沒有了清醒時刻的警惕,少年柔軟的黑發覆在白皙額頭上,顯得格外乖巧,也讓眉間的那道傷疤格外的明顯。

他知道少年是一個防備心很重的孩子。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意識到少年時刻都刻意保持和別人的距離,他有著自己安全的領域。

就像是一只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的警覺小貓,一旦靠近了他的安全領域,就會渾身炸毛,色厲內荏的威脅所有人。

所以他從一開始沒有主動靠近,而是留給少年足夠讓他感覺到安全的距離。

而現在他似乎被少年接納到他的安全距離中。

少年克制和警惕,總是讓他感覺到心疼。

他將少年小心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抱回房間。

他懷裏,少年鼻尖微微嗅了嗅,在半睡半醒中模糊想到,是好聞的樺木香氣。

*

而毛栗子頭半夜久久無法入睡,他糾結許久還是咬著牙將予安裝裱好的畫和連帶著他幫予安填好的報名表一起放進了郵寄袋子中。

萬一沒有入選,予安的畫作也會給他寄回來的。毛栗子頭這樣安慰著自己,才說服自己將畫寄出去。

他雖然沒啥文化說不出什麽好詞,可他是真的覺得予安的這幅畫好看啊。

比他那亂塗一通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這萬一獲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