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石縫花開(第3/4頁)
沒記錯的話,身後就是懸崖。
“小心。”
身邊扮演“暴徒”的戰友提醒著剛一伸手,褚一諾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完全攬住,腰肢的力量被箍緊,順勢往上一捋。
她整個人就這麽結結實實的落進了男人堅硬的懷裏,鼻子嗅到煙塵彈藥味下那淡淡的薄荷味。
她幾乎是踮著腳尖騰空的狀態,但能感覺到腳踝有些吃痛。正準備動一下,就被頭頂男人沉聲喝止:“別動。”
隨之,褚一諾聽見了腳下有沙石滑動,簌簌跌落懸崖的聲音。
她猛地反應過來他倆是在懸崖邊上,她腳尖墊著的,是顧堯的軍靴。
徹底不敢動了。
顧堯瞥了眼腳下,崖邊這片沙石土壤稀松,得用巧勁兒往後退。
否則,兩個都會掉下去。
旁邊扮演“暴徒”的戰友也發現了問題,如果不是顧隊,而是他伸手去拉,後果不堪設想。
他趕緊提醒著他:“顧隊,五點鐘方向,慢慢移。”
顧堯右腳往後踩移,落到實處,再移左腳,兩腳都踩實了,又往後挪了一步,才站停。
然而危險解除,更危險的來了。
他整個脖子被這姑娘緊緊圈著,頸側的皮膚好像被她柔軟的嘴唇貼著。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地撲打在他的脖頸上,又麻又癢。
褚一諾本是搭在顧堯肩膀上的雙手,在他移動的時候,就保持身不動手動地圈住了他的脖頸,閉眼將頭埋在他頸窩處。
安全感有了,就有一種就算真摔下懸崖,也不會怕的心安之感。
“摔不死,你想勒死我是吧?”
顧堯沙啞的聲音在褚一諾耳畔響起。
她如夢初醒,趕緊擡起頭來,在日出東方的第一縷光亮中,看清了對方英俊的臉和晦暗不明的眼。
褚一諾的目光又穿過顧堯,看向他身後,都在看他們呢。
她避嫌般趕緊轉換成攀著顧堯的肩膀,就著他的力道小心翼翼的從他身上下來。豈料左腳剛一觸碰到地面,就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堯單手扶著褚一諾的胳膊,低頭看向她的腳:“崴了?”
褚一諾點點頭:“嗯。”
顧堯扶著她坐下,招手喊來女軍醫:“腳崴了,給她看看。”
女軍醫手腳麻利,說褚一諾這個就是崴了一下,沒什麽大礙,沒傷到筋骨,只不過這會兒確實是痛。
她給她噴了藥敷著,今天暫時別亂走動,這樣到明天就沒這麽痛了。
“不能動嗎?”褚一諾問,“那我怎麽回去?”
顧堯二話不說拆了身上的戰術背心,遞給了一旁也在關心褚一諾傷勢的何子謙。
他背對著褚一諾蹲下,朝她微微一偏頭:“上來。”
褚一諾在女軍醫和何子謙的幫助下上了顧堯的寬闊的背,所有人打道回府,顧堯背著她走在人群後面。
她的手正好摸到了他脖頸上的哨子繩,在他耳邊問他:“想起來這哨子哪兒來的了沒?”
顧堯本就被後背貼上來的柔軟折磨著,這耳旁風一吹,一股無名火饒是燒的讓語氣都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褚一諾沉浸在她的小銀哨裏,沒察覺出顧堯的反常,繼續說道:“小時候我爸送了我一個銀哨子,說讓我有危險的時候就吹哨子。我弟見了就跟我搶,然後把哨子底部磕了一個很小的缺,雖然不影響什麽,但我還是揍了他一頓。”
“你小時候還挺暴力。”
褚一諾笑了笑:“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哨子我一直帶到大,直到三年前我從慕卡爾回來以後,發現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哨子丟了。這麽巧你帶的這個在同一個地方,有個一模一樣的小缺口。”
說到這兒,顧堯想起來了。
當年撤僑,他在護送褚一諾在內被綁架的人質去機場。離開時,他撿到了一個銀哨子,他也有過這樣的哨子,便撿走了。
回來以後,發現它躺在行李箱裏,就撿出來隨手丟到了哨子隊伍裏。
難怪這姑娘昨天看到這哨子那麽激動,這麽算起來,時間東西都能對得上。
還真是他撿走了她丟的哨子。
這概率,可以買彩票了。
“既然是你從小帶到大的。”顧堯微微扭頭,對褚一諾說,“拿走吧,物歸原主。”
“既然是你撿到了,說明它現在跟你有緣。”褚一諾格外大方地說,“送你了,我不要了。”
顧堯一聽,不由打趣道:“你是警察,別這麽迷信。”
“嗯,那我說個實實在在的。”
“說來聽聽。”
可能是那時的日出格外的溫柔,亦可能是背著她的人撩動著她的心弦。
褚一諾咬了咬唇,仗著顧堯看不到她,也不會放下她。
她偏著頭,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卻是口無遮攔:“所以顧隊,我們算不算間接接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