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到五百年壽元,隨之遊瞬間失去了理智,拎著江危樓的領子晃了起來,話音憤慨。?S?

“不準用了!無論如何,不準用了!江危樓,你聽好了,不允許你這樣浪費你的壽元,我見不得你這樣對你自己!”

別沒等談上戀愛人就死了,媽的,重新挑個長得帥還不知道她還和鴻蒙派沒關系的男人真的很難啊!

搖晃中,布條落下,露出江危樓那雙黑黢如寶石的眸。

他定定地看著她,眼眸中似有萬般思緒,卻只是道:“若能證道,壽元無窮,揮霍又如何。若不能證道,即便與天同壽便也只是虛無走肉。”

這什麽修仙辯證二象性,這他媽是封建主義能誕生出來的東西嗎?

隨之遊聽得腦袋都大了,她咬著牙,逼近了他的臉頰道:“我是文盲,我聽不懂你說的屁話,你凈惦記你那大道幹嘛?在你還沒有跟我談上戀愛前,你敢死我就敢把你掘出來教你永世不得轉生!”

江危樓看了她好一會兒,想說些什麽。

但是又有什麽好說的呢?無論問什麽,似乎得到的答案一定會是花言巧語,他甚至能想出來她會以何種輕巧的姿態說出來她對他的傾慕、喜歡、迷戀。

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回答來佐證她的感情,來平息他對她的懷疑,來讓他們之間的隔閡再少一分,可他……無法控制地去警惕與懷疑。

如臨深谷,心無旁騖許多年,他無法理解她的所謂的傾慕是否別有目的,無法理解是否傾慕這種感情就應該是她如此的表現。

隨之遊沒有等到回應,一時間覺得有些挫敗,抓著他領子的手也松開了。

她利索地抽出劍,風揚起額邊碎發,悶悶道:“之後,我來。不要再用你的命來做這些事了。”

江危樓微怔,眼眸似有墨色翻湧。片刻後,他眼角眉梢如含春,“師妹不愧是曾是鴻蒙派弟子,好大的口氣。”

他頓了下,又道:“但確實有效。”

隨之遊見他態度突然軟化,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別我一轉身,你又背著我去當短命鬼了!”

江危樓:“……”

當短命鬼倒也不是什麽值得搶著的事情。

他搖頭笑道:“師妹言語間盡是關心,我若是再推拒便有些沒眼力見了。”

就當是心血來潮,讓他看看憑借著傾慕,她要做到哪一步吧。

江危樓想。

隨之遊這才放心,昂了下下巴還未說話,卻先差點被幾道法術擊中。她立刻拽著江危樓乘上了劍,卻也飛不了太高,畢竟這秘境限高一丈。

還未等她仔細查看情況,便已經見七八只屍妖同樣禦起劍來追了過來,而江危樓卻從容地坐下於劍上調息運功了起來。

隨之遊還未發問,卻聽江危樓溫聲道:“我便悉聽尊便罷,望師妹小心。”

隨之遊喚出另一把鐵劍,橫擋住一道身後的攻擊,“……不是,你還真打算旁觀啊?”

江危樓疑惑,“我以為師妹真打算以命護我,原來做不得數?”

隨之遊:“……你!不是,我讓你別浪費壽元,但你好歹——”

江危樓搖頭笑出來了,也喚出了劍,“玩笑罷了,師妹竟是認真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

啊?你不會嗎?你完全會。

隨之遊心裏腹誹幾句,便收回禦劍下了地,身影極其靈活地穿梭於其中。

她穿著一身藍衣,仿若一抹亮色遊動其中,出劍極快卻也極狠,許多妖力弱一些的基本都是一劍斃命。

可沒多時,她便注意到了江危樓。

他身姿優雅,容貌俊逸,招式華麗。

他的黑眸中滿是陰戾,他的劍法裏滿是破綻。

每一劍精準刺中空氣,每一招精準接到傷害。

她大為震撼,演武場裏她明明記得他跟師弟1v1打得還成,結果打團居然如此拉跨。

演的吧?這合理嗎?

江危樓渾然不覺她的注視,還在努力揮劍,優雅凜冽的出招襯得他愈發如人間矜貴公子,翩翩白衣上盡是血痕,襯得他如虞美人似的靡艷脆弱。

俊得郎艷獨絕,菜得花裏胡哨。

隨之遊:“……”

有這種隊友,這不擺爛她渾身像有螞蟻在爬。

她一劍紮死幾只屍妖,飛身到了江危樓附近,一把摟住他的腰腳尖點幫他躲開了幾道攻擊。

隨之遊:“江危樓,我知道你說的意外什麽了。”

江危樓蹙眉,“什麽意外?”

隨之遊:“你劍法這麽爛,難怪你師父當年不收你為徒。”

江危樓:“……”

隨之遊:“你不會生氣吧?”

江危樓淺笑,“不會,江某劍法確實不精。”

隨之遊:“哥,是很爛。”

江危樓:“……”

隨之遊:“你怎麽贏那個劍修師弟的?你是不是花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