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4頁)

祁喻見他情況不對勁,再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一路硬拽硬拉,總算是把這道長給拖到了青欖峰山門口。

今日是月前,青欖山的大藥閣來訪之弟子眾多,祁喻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才被小藥童叫進去。

他拉著張簡瀾要進去。

剛走到門口。

拉不動了。

祁喻回頭一看,那道長正在用右手緊緊的抓著門框,為了不想進去,五根手指頭都深深的鑲在門框裏:“吾說了吾沒事。”

祁喻:“你明明有事!”

祁喻走過去把他倔強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期間他在張簡瀾清冷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絲罕見的慌亂。

“走走走……”祁喻還是給他硬拉硬拽拉進去了。

周圍圍觀的弟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身強體壯的劍尊來這青欖山看病,還是被人拽著來的,劍尊居然一點都不反抗。

稀奇。

如若是旁人這麽對他不禮貌,早就被一掌不知道扇到哪裏去了。

但祁喻不是旁人,是他疼愛的劍,他舍不得動手,也舍不得令愛劍失望,只能任他拽著走。

祁喻累得直喘粗氣,終是給他拽到管理整個大藥閣宗師那。

大藥閣的宗師名叫江峴之,是蜀山《寶草錄》的唯一繼承人,是整個蜀山上下乃至世界醫術拔尖之神醫。

此刻那江峴之正在奮筆疾書的在寫藥方,寫完一張遞一張,像個沒有感情只會工作的傀儡。

他身邊的小藥童拿著他給的藥方跑來跑去,跑得地板咚咚響。人來人往的,看起來非常的忙碌。

祁喻拉著張簡瀾走過去:“大夫你好,我們要看病。”

江峴之聞言,臉未擡先擺手,一張嘴熟練的開口,說得快速又沒感情:“大病先交錢,小病不用管。然後領了牌子去排隊,不要多說廢話,聽懂了就留下,沒聽懂就出去。”

祁喻奇怪道:“你都不問問我病在哪嗎?”

他依舊奮筆疾書,回答得隨意:“你交了錢自會有人告訴你病在哪。”

祁喻問:“我要沒錢呢?”

對方冷哼一聲:“沒錢你看什麽病?隨便吐口唾沫往傷口上敷衍下得了。搞快點,別耽誤外面排隊的人。”

祁喻被懟得啞口無言:好……好現實。

他看了一眼張簡瀾。

那道長正坐在他邊上閉眼入定,似乎是想用靈力緩解疼痛,但效果看起來不太好,導致現在渾身熱汗,都把衣服打濕了。

祁喻自己好不容易賺來的錢,有點舍不得用,於是走上前掏了掏張簡瀾的口袋,麻蛋,兩袖清風,一文沒有。

無奈,只能忍痛把自己賣寶石廢料賺的錢給交出去:“你看這些夠麽?”

那人看到錢袋子這才願意擡起頭看他們一眼,一見是張簡瀾,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緊張得冷汗直冒:“是劍劍劍……劍尊……”

同時張簡瀾也睜開了那對淩厲的眸子。

他微喘粗氣開口道:“蜀山白紙黑字,明文規定,一月中前五日除宗師外,弟子看病不收取任何費用。你如此無德斂財,可是不把規矩放在眼裏?”

祁喻算了算,今天正好是五號,難怪外面人這麽多呢。

“我我……我……”江峴之緊張得磕磕巴巴。

張簡瀾是宗師龍首,負責管宗師的,但平常他基本不出長生樓,自他跟那把劍成婚後,日日圍著那把劍天天轉。

宗師們沒人管,自然成了這樣。

每個月都會遞交假賬本給他看,張簡瀾不知裏面水深,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主要是他從心裏覺得蜀山之氣是剛正的,不需要他管,他們也能自己管好自己,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抓了個正著。

張簡瀾說話了:“你還在等什麽?”

江峴之聞言一抖,緊張半天,才把今日書桌收取的額外費用取出來:“我這派人就還回去。”

說著,又看向祁喻,試圖靠他轉移話題:“請問你們劍尊是哪裏不舒服呢?”

張簡瀾還是那句:“吾沒事。”又冷聲道:“明日把賬簿交上來。”

說著起身要走,被祁喻一把拉住,祁喻連忙道:“有事的有事的。”他指了指自己下面:“這個方面的事。”

張簡瀾:“……”

江峴之一看,秒懂,連忙指向一處燈火通亮的房間:“此乃私密之病,需要專人醫治。你帶劍尊那間房,那間房子裏有專門的醫師治這種病的。”

祁喻點點頭:“好。”

說完硬拉硬拽把張簡瀾一路拖過去了。

祁喻打開那扇私密之門,頓時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面,嗆得他直咳嗽,“唔……好難聞。”

如此緩了一陣,祁喻走進去了一些,往裏看去,就見一帶著石英眼鏡的老頭坐在裏面書寫藥方。

二人走進來。

那老頭跟那江峴之一樣,低著頭忙忙碌碌,人也沒看,先說話:“看病交錢,概不賒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