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狂想(第2/5頁)

像狂風驟雨之後大海最假性的溫和,洶湧噬人的波瀾被掩藏在晴日的淺淡藍綠下。

他故意似的研磨著她唇瓣,勾咬她舌尖。

然後在某個唇齒相依的間隙,卻夏感知著陳不恪的吻從她唇角落下,慢慢擦過她發鬢,又輕咬過她被他用力扣在臉側的手腕。

最後一吻不舍地收停,他抵著她耳心喑啞低語。

“Me vuelves loco,Senorita.”

“——”

那個撩撥的性感又騷氣的尾調上揚,幾乎讓卻夏覺著全身的血都要湧上來了。

她下意識偏過臉,對上那人光暗下異色的瞳眸。

剔透的琥珀襯著淺淡的藍綠,他像是從深海涉來的專蠱人心的海妖。一個眼神一把聲音都能將人拉進深淵的海底,萬劫不復地沉淪下去。

卻夏望著他,瞳孔微微虛著。

陳不恪只以為她是沒有聽懂他說的才是這個失神的反應,他輕啞著笑,松開她手腕,勾起她一縷發絲,在掌心輕緩撥弄地戲玩。

“Senorita,”他緩聲念著,“是小姐的意思。”

卻夏回神。

一個她聽過的簡單詞匯,被他低音下的舌尖一勾就像是蠱人的海妖曲,卻夏也不知道是西語的魅力還是白毛禍害自己的功勞。

“前面那句——”卻夏假裝無事地扭開,“太羞恥了可以不翻譯,我會當沒聽見的。”

陳不恪低聲笑了,“那就翻譯成英語吧?”

卻夏回眸:“?”

陳不恪低下來,深深望著她的眼睛,卻夏像看見了世界上最美的兩片湖泊,又聽著陳不恪用他低啞帶笑的嗓音輕聲重復:

“You make me crazy.”

他一停,眸子噙著她唇瓣,尾音低轉:“Senorita.”

“!”

卻夏心底埋藏最深的情緒終於被他激了出來,女孩的眸子在晃神後一冽,她被他扣過頭頂的手腕翻轉,桎梏住陳不恪的,然後勾腰一擰,將人反壓在下。

被迫靠在床頭,白毛卻神色松散懶慢得沒一點意外,他只微微揚著下頜,任跨在他腰腹的女孩像只發狠的小獸那樣生澀又用力地吻下。

修長脖頸上喉結緩慢地輕滾,將他聲音壓得更啞。

“卻總,”某個吻的間隙,陳不恪低低笑著,避開她一吻,“明早我們還要坐飛機的。”

卻夏擡手,勾他下顎迫他轉過正顏。

那雙淺咖色的眼瞳被情緒洇成冷淡又魅人的琉璃石似的光景,她居高臨下睨著他,微微歪頭。

聲質輕冷:“那你求我啊。”

陳不恪眼底情緒撼動,那僅剩的最後一絲禁制幾乎就要被撕裂開來。

但半晌,他還是在深深的喉結滾動後,啞著笑隱忍地低垂了眸。

“好。”像深山叢林裏盤踞的龐然野獸緩慢地收斂著森厲的爪牙,免得蹭傷或嚇跑了跳到他身上挑釁的初生小獸。

他低低斂下眸子,聲啞染笑:“求求你,放了我吧,卻總。”

“——”

卻夏第一次失信。

她低頭,有種被勾引成功的惱羞成怒,用力泄憤地咬過陳不恪的唇角。

·

第二天的遠行確實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春日狂想》專輯的音樂錄制已經結束,母帶制作完成,剩下的任務就是MV拍攝和封面設計之類的部分了。

陳不恪的歌迷或者聽過他歌曲的路人都知道,過往的所有專輯裏,白毛頂流從不參與任何一首MV的表演錄制部分,甚至也挑不出一首算得上純粹男女之愛的情歌。

然而這次,根據陳不恪團隊在專輯新聞發布會上以及後期透露的消息來看,這張專輯內竟然有5首情歌,占總曲目近半,除此之外,白毛頂流還會親自參與MV的表演錄制。

這兩個消息哪個都在網路上掀起過不小的波瀾。

路人粉戲稱,這就是自然界最為典型的孔雀開屏,白毛頂流大概是進入發|情|期了。

至於求偶對象,眾所周知。

然而。

比起歌迷和路人的津津樂道和翹首相盼,求偶對象本人對這件事的預期並不樂觀。

在飛向國外不知名目的地的私人飛機上,卻夏退出了和於夢苒的聊天界面——自從得知她也被陳不恪拎上出國錄制MV的飛機,於夢苒就開始興奮地信息轟炸,試圖從卻夏這兒獲得一手的MV“路透”。

“你的歌迷和粉絲真的很天真。”

卻夏嘆氣,“他們在看過《至死靡他》之後,為什麽還會對你的演技抱有希望?”

陳不恪原本正在用單只耳機聽著播放器裏錄制好的專輯歌曲,聞言他輕叩著扶手的指節一停,輕眯起眼:“我演的有那麽差嗎?”

卻夏驚訝回眸:“你以為呢。”

陳不恪懶洋洋摘了耳機,側過身來,眸子勾起來睨住她。

卻夏微微警覺:“幹嘛。”她想往舷窗的方向縮,“你先問的,不許惱羞成怒。”

陳不恪卻沒動:“我只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